吉苑挣不过就随意了,任刘勇拉着她走了几米。
“走走!”刘勇高兴地喊,手揉着那截软腻的腕子,“跟哥哥们去玩去,不用怕,保准你开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吉苑突然觉得恶心,这些人一样的恶心。她甩开手,刘勇停顿了下,抓得更紧,眯眼睛觑她。
“放手,我自己会走。”
她静静的眸子,奇异地能说服人。刘勇畅快地撒手,反正他们人多。
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吉苑果然跟上了。刘勇心底窃喜,或许能发展点什么。
街头几辆卖水果的三轮车挂着大瓦数灯泡,黑板牌标写价格,并用录音喇叭造势:“桂味荔枝又靓又甜,是十块钱八斤,八斤!”
“香甜的大台芒收尾了,十蚊纸六斤!”
“黑美人西瓜大促销,十块钱四只任捡!”
路过荔枝摊时,刘勇试吃了个荔枝,很甜,他问:“诶,妹仔,吃不吃荔枝?”
吉苑的注意放在别处,越过他往前。
讨了个没趣,刘勇又抓了几颗荔枝,分给朋友。
小本生意经不起这么试吃,摊主敢怒不敢言,对着几个人的背影翻白眼。
餐饮街有几个安静的角落,固定会有女生摆摊,卖些时兴好看的饰品和衣服,对接职校的年轻消费群体。现在就有几个女学生围在小摊前挑选衣服,
刘勇一把拉停吉苑,视线在她身上溜,最后停在她领口上的雪白。他觉得嗓子有点干,咽了下喉咙说:“想要什么?我给你买,挑贵的!”
“哟哟!阔气的咧。”其他男人隐晦地发笑。
玩笑声中,吉苑没表示,刘勇硬是抓了几件纱裙塞她怀里,手指特意地往里伸。
纱裙硬质,扎皮肤的便宜货,吉苑眼中掠过鄙夷,人后撤一步,衣服全掉落在地。
摊主女生眼尖,“诶诶!别弄脏了我的衣服!我还怎么卖?”
刘勇苦恼便宜占空,同伴出声调戏女生,“怎么不能卖?你卖,我们乐意买!”
黄色脑地痞!摊主女生恨恨地吃下闷亏,招待已经想走的女学生。
“怎么?不喜欢?”刘勇好脾气地拾起裙子,笑着说,“那重新选呗,你这几天就一套衣服,是弋者文舍不得给你花钱吗?”
衣服丢进地摊,刘勇又补一句,“我可不像他,买了衣服再带你去吃好的玩好的。”
一旦升起进一步的想法,他心腔都沸腾了,加紧用利益来奠定基础。
于是刘勇又去拉吉苑,她不再退,眼神绕过他,冲某个地方轻笑了笑。
几次碰面,刘勇没见过她笑,奇怪地愣住了。
一个朋友先发现了端倪,手肘碰刘勇,刘勇回神,扭头看。
街侧昏暗的草坪,人就松松地站在那里,身形半隐,手指中的一点烟烧得正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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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刘勇啐声。口是心非的东西,还跟来了!
弋者文在暗,吉苑在明,他看得更清楚。吉苑分明看到了自己,不管是在园区还是现在,然而她只是在看着,眼眸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就像一个早就死掉的人。
弋者文缓步过来。
吉苑的视线仍追寻他,再看到随着他的走动,忽明忽灭的那支烟。
眼看弋者文越来越近,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忙问刘勇,“怎么办?”
弋者文这个人离群索居,谁也没摸到他的底细,但都见识过他力气出奇地大。单挑肯定没胜算,群殴……他们有顾虑。
老头虽然不管工作外的事,但闹过了也会开人,事不关己,谁也不想凭白丢了工作。
刘勇看他们都撤了脚步,他气势一提,转头骂道:“你们这班戳头,怕死就滚一边去。”
脸还没转过来,眼尾一道火光擦着耳朵飞过,烫得刘勇叫出声。
吉苑站在刘勇后面,错着一步,烟头打到她裙摆掉到脚前。弋者文迅速瞟了她一眼,几乎是同时,她连退几米。
就在刘勇错愕的瞬间,弋者文出拳铲向他下骸骨,拳劲震得他朝后倒,嘴角瞬间裂开道血口。
刘勇立马爬起来,手背在嘴角轻蹭,一片殷红血迹,“叼剋!”
火气窜上来,他骂骂咧咧地冲弋者文的腰上撞,弋者文飞快侧身,还是被他张开的手臂抱住,使劲地往某个方向顶。
弋者文被他推得踉跄几步,回神匆匆后瞥,两米外是水泥花池。他很冷定,右脚立即拐开半步,去勾绊刘勇左腿。
刘勇冷不防被绊住,上身前倾整个人跪倒,弋者文早绕到他背后,在他尝试抬腿起来时,伸手扳过他肩膀,反肘将人按到地上。
“成日狗叫,听不懂人话是吧!”弋者文边说边摁住刘勇身体,提膝揿压在他的咽喉处。
两方交手,成败在瞬息之间,同伴再有心帮架,也来不及了。更何况咽喉这个部位最脆弱,为防事态再恶劣,他们和事佬地说:“有事好好说,好好说,先放开他。我们什么都没做成,先放人行吗?弋者文。”
“你们,还想做什么?”弋者文抬头淡淡地睨视他们,从头到脚,露出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