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语干脆偏过头,鼻尖都和萧玦的碰在一起,“你啊?你不是头一个笑我的吗?”
萧玦把脸凑过去,“我不可以是个例外吗?”
气氛带上了暧昧。
他的视线已经开始飘了,像是盯上了某个猎物,现在说的话都是在给接下来的动作弄个虚晃罢了。
就跟马车上亲她之前的视线一模一样。
沈祁语万不可能在同一个坑里摔倒第二次。
她笑着将手覆盖在萧玦脸上,语气温柔,推萧玦脸的手劲儿却不小,“可以啊,所以我这不是没把你怎样吗?还扶你去房间休息呢。”
萧玦被推得被迫仰起头,“.....”
他家皇后当真是很不好糊弄。
两人之间的不愉快早都过去了,双方都顺着台阶下,极为默契地将以往的不愉快抛在了脑后。沈祁语的视线在房间里自己的衣物上停留了一秒,不动声色地将萧玦扶在了床上。
若是以前,她肯定是要阴阳怪气萧玦一番,问他自己原本在另外一个房间的衣服为何会出现在萧玦的房子里。但她现在学乖了,按照萧玦那在她面前就像放飞自我一样的性子,他八成不仅不会恼羞,还会蹭过来向她讨要奖励。
而这个奖励是什么,那估计得是根据气氛而定。
沈祁语不想再换衣服了,毕竟古代的衣服真的很麻烦,换起来很需要耐心。
唯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二人晚膳并未等唯译一起,草草吃了点便开始休息。
沈祁语单方面休息的那种。
她昨晚是累着了,并没有怎么睡好,今天操劳的事情也多,用完膳便直接去沐了浴。她也没管萧玦,天黑了没一会便上床休息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内还燃着烛火。
沈祁语翻了个身,眯着眼睛朝着正前方椅子上正提笔写字的背影看过去。
其实在她的映象里,萧玦无论什么时候,人都是笔直的。站着也好,坐着也罢,总能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像是天生就适合站在高处的人,薄情眼无论看向谁,都能让人为他臣服。
若是我,我肯定是要弯着背写字的。
沈祁语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想。
萧玦今日白天压着的事务看着真的有点多。
沈祁语无法辨别现在是什么时辰,但从萧玦身旁那支快要燃到底的蜡烛可以看出来,现在必定已经很晚了。
他明明那么多事务要处理,今日白天仍旧是为了自己去了那个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村子。
所以他到现在还在处理堆积起来的事务。
沈祁语觉得好笑。
出发前他又是给了自己唯译,又是给自己配备了那么多护卫,还给自己准备了那么多钱。其实算得上万无一失了,但他还是亲自过去了。
就跟家里念念叨叨的老父亲老母亲似的,一边念念叨叨,一边皱着眉给自己把什么都准备好,最后还不放心,非要自己去亲眼看一眼。
当然,就是个比喻。
沈祁语才不会主动让萧玦占她便宜。
他很粘人。
真的。
跟平日里所有人以为的萧玦都不一样。
他就粘她一个人。
想想都觉得刺激。
似乎是听见身后人翻身的声音,萧玦落了笔,转身见沈祁语眼睛微微睁着,试探性问了一句,“醒了?”
沈祁语往床边上挪了挪,“不然呢?我睁着眼睛睡觉?”
其实她没什么起床气,但也不知道怎么的,回萧玦话的时候总是会带上一股娇嗔。就像是拿捏了萧玦会宠着她,即使她这么没高没低地同他说话,也没什么关系。
说白了,就是恃宠而骄。
“什么时辰了?”同萧玦说了句话,她像是彻底精神了,“怎么我一觉醒了你还没结束?”
萧玦瞥了眼旁边已经快要燃烧到尽头的蜡烛,“结束了,不弄了。”
许是夜深了,他说话不如白日那般有力气,入耳是满满的疲意。且明明手边还堆着好多本册子和信封,他却说他已经结束了。
其实只是顺着沈祁语而已。
沈祁语如何会看不出来呢。
于是心霎时间又软了一下。
她以往总觉得萧玦是强势的,无论是出于什么角度,只要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便有着让人忌惮的能力。
可没人知道萧玦是温柔,甚至是可爱的。
他们被萧玦的表象欺骗,不敢鼓起勇气朝着他哪怕稍微再近那么一点点。
“我饿了。”沈祁语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好久没吃到自己做的面了,好馋,我要自己下面吃。”
她语调很软,“你陪我吃行不行?我一个人害怕。”
说得跟真的一样。
萧玦无声抬了抬嘴角。
他与沈祁语同床共枕这么久,从未见过她半夜饿过肚子。哪怕有时候晚上被什么动静吵醒了也会很快就继续睡过去,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晚上吃东西的习惯。
“这么巧,我也饿了,不知皇后娘娘能不能发发善心给我也准备一碗?”萧玦过去给沈祁语披上外衫,“就当我赶巧蹭到了皇后娘娘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