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被小姐二字迷昏了头脑。
龚州竹林面积极大,当地人极其善用用竹子做生活用品。
包括用来装水的杯子。
萧玦轻轻将竹杯放在沈祁语唇边, “小姐, 尝尝?”
尝尝二字,带着浓浓的警告位味。
像是不尝就要被……
那可是皇帝亲手递过来的东西。
沈祁语跟萧玦眼对眼。
杯子里传来一股淡淡清香, 带着丝丝的甜,有些勾人。
“这是什么?” 沈祁语问,“酒?”
萧玦举得不耐烦了,皱着眉头将被子搁到桌子上, “不知道。”
“.....”她垂眸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只是刚刚尝到了味道,甚至都没得来及回味就将杯子放到了桌子上,“我不喜欢。”
唯译冷冷看了沈祁语一眼,“小姐应该吃好了吧,话这么多。”
沈祁语一哽,还没等她说什么,唯译冷着脸将她面前的碗收起来,“小姐竟然已经吃好了那我们便出发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沈祁语还握着筷子的手一顿,“......”
她这下算是明明白白感受出来了。
唯译对她的敌意。
都说皇宫里有一支名为锦衣卫的队伍,只听命于皇帝,为皇帝惩治奸臣贪官,不过说来说去也只是皇宫里的一支力量。
但暗卫不同。
暗卫是萧玦在未登基之前便已经培养出来的一支队伍,其人员分散之广,人员素质以及专业性之高到如今都还只是个迷。
这个组织里的所有人都只听令于萧玦一人,且唯萧玦马首是瞻。
单从唯译身上来看,就是身心都完全为萧玦所用的意思。
她不过是借着身份微微整了一下萧玦而已,唯译便开始有些急了。
他根本不怕自己是不是皇后,不,应该说,他根本不在乎。
缓缓放下筷子,沈祁语朝着唯译看过去。
这原本只是萧玦和她之间的事情。
倒不是说他护着萧玦是个什么错事,只是在如此境地下丝毫不把她皇后或者此刻扮演的沈小姐放在眼里,就有挑战人的意思。
十六岁的青年,也得需要教。
“你留在这里,我同萧陵一起去。”沈祁语起身,将那杯不知道是酒是水的东西抿了一口,又皱着眉头递给萧玦,强调道:“我不喜欢。”
萧玦单手拦下想要冲上来的唯译,将那个被子接了过来,“是,小姐。”
马车缓步行驶在大街上。
沈祁语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又放下,“唯译怎么这么护着你?你救过他的命?”
马车里就他们二人,按道理,其实是要喊陛下的。
但沈祁语不想喊。
萧玦也并不在乎这个,他轻轻嗯了一声,“唯译还有些小孩子心性,你不要与他计较。”
“他已经十六岁了。”沈祁语接得很快,“他什么都懂。”
萧玦顿了顿,朝她看过去,“你有话不妨有话直说。”
沈祁语叹了口气,挪动身子坐到萧玦旁边,挽上他的胳膊道:“你总不能因为他年纪小护着他而忘了我,他刚刚都那般欺负我了...”
但撒娇依旧不管用。
萧玦冷笑一声,“你刚刚不是已经给他教训了?”
“明知道他想跟着我却故意将他支开留在客栈。”萧玦扒开沈祁语的手,一字一句道:“因为你知道没什么比让他不跟着我更能让他难受的事情了。”
沈祁语沉默。
“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站在唯译那边,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归咎于我拿着他的软肋欺负他。”沈祁语冷冷打断他。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萧玦看着沈祁语,一时间没能说出话。
“两位主子,许家到了。”
或许是被气到了,沈祁语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朝外看了一眼,“都已经到了目的地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我这个小姐到底是要去干嘛了?”
萧玦抿唇,“要去同许家做一笔一百万两银子的布匹买卖。”
“但许家只与女子做生意,所以你....”
沈祁语起身欲下车,“知道了。”
工具人。
还是被联合起来欺负的工具人。
手在掀开帘子的一瞬间,腰被人搂住往后扯了回来。
沈祁语步子不稳,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萧玦牢牢按在了腿上。
萧玦表情认真,“我对唯译有救命之恩,他向着我本就是正常的,你为何因这种事情生气?”
却给沈祁语听笑了。
“我不说我与他到底有仇没仇,但是最基本的,你连是他先对我上手挑衅的都看不出来吗?”沈祁语扒开萧玦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我只是回击给自己讨个公道而已,怎么就变成你所谓的因这种事情生气了?”
“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也不过十六岁,怎得没见你对我如此偏袒?”
她沉着嗓子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怒气,“明明是个皇后却不被所有人当回事,一次又一次改道都对我只是临时通知,就连利用我女子身份帮你完成事情都是此时此刻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