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若觉得他也是个可怜人,对他的怨气也没有了。
“阿沉,那你能算出来他女儿在哪里吗?”
“我也不能,唉,孩子刚丢的时候不是没有找过我们家,但那可是白玉京未来的继承人啊,魔族肯定也会通过占卜找她的,因此自打出生起,便将她的命运掩埋了,除非见到本人,不然我也无法占卜。而且就算见到本人,也难说。”阿沉倒是很想挑战一下,可惜什么消息都没有,很难配合。
岑今若问:“那还能找回来女儿吗?”
阿沉拽了拽被子:“很难了,现在唯一知道的线索就是他女儿额头有一颗红痣,可是世上人这么多,额头有痣的人也多啊。夏侯晖四处行医,走走停停不知道找了多少人,只要额头有痣的女孩子,他都会调查一番。要不是若若你当时一看才十几岁,他都要调查你了。”
岑今若唏嘘,她和父母感情很好,想到那个可怜的女儿还无法和父母重逢,也替她难过了起来。
阿沉见她伤心,便将话题引开:“不说这个了,白玉京的小公主身份贵重,不知多少人在找她,不用你我操心。倒是你,走了这五年,怎么才告诉我一年的事情,后面几年呢?”
岑今若睁大眼睛:“五年?我明明才在灵虚幻境一年多啊!”
两人面面相觑,阿沉终于反应过来:“没听说过灵虚秘境里面的时间和外界不一样啊。”
岑今若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会不会是顾雍前辈造成的,他的身世那么离奇……”
阿沉也想不出来,只能接受了这个猜测:“可能吧……算了,不说这个了,若若,你是不是知道我的真名了?”
岑今若奇怪地看向她:“你没告诉我啊。”
阿沉睁大眼睛:“可是我也没有掩饰过啊,我们姬氏这么不出名吗?”
岑今若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很多神棍的姬氏?”
“神棍?”阿沉直接上手挠她痒痒,“尊重一下我们好吧,我们是起码是铁口直断的神算子,半仙!”
岑今若笑出了眼泪,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哈哈哈哈哈我承认是半仙!”
阿沉这才哼哼唧唧收了手:“这还差不多,下次我去天桥算命,算你便宜点,石块灵石好了。”
岑今若惊呼奸商:“明明你给别人算命才三块灵石!”
“那不是生人宰一半,熟人大满贯吗?凭你我这关系,怎么也值十块!”
两个人嬉笑打闹,直到累了,快睡了的时候,阿沉突然说:“可能再过一两年,我要成亲了。”
岑今若直接吓醒:“好突然,是谁啊?你以前不是说要一个人玩很多年在考虑成亲吗?是家里逼你了?对方是谁?要不然我带你逃婚吧!”
借着透过床帐的微弱月光,她看见阿沉脸上浅浅的笑容。
“傻瓜,怎么可能是家里逼我,我才不会跟他们妥协呢。”她平静地说,“是我自己选的,我要回家和我的兄弟们争一争,虽然不是现在,但是我知道他们想要把我嫁给一个有力的同盟,这样一来,我的身份就永远是别人的妻子,家里的权力从此与我无关,我才不要。”
她侧躺着,和岑今若面对面,说出了从未透露过的野心:“我也是父亲的孩子,为什么这个家主不能我来当?我需要一个不是那么无能,也没有那么强硬家世的丈夫,夏侯晖就很合适。”
“夏侯晖?竟然是他?”岑今若有些惊讶,“他,他那么拽,你不是最讨厌这样的男人吗?”
阿沉露出了恶趣味的笑容:“可是我也喜欢把他们变得听话起来啊。”
岑今若在心里为夏侯晖点了一根蜡,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你是真的喜欢他吗?我觉得还是没必要牺牲到这种地步,婚姻很重要的,这可是你相伴一生的人。”
阿沉看着她担心的样子,笑着说:“当然是我喜欢的人了,这五年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不是很合理吗?而且家里都没有这么早催我呢,我还年轻。”
岑今若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真诚的微笑:“是你喜欢的人就好。”
她想到了什么:“不对,五年这么久,你都没有回家吗?”
阿沉说:“当然了,说好在这里等你的!不过我有写信给家里,让送些东西来,可恶的夏侯晖,就会指挥人,不过现在,哈,只有我指挥他的份!”
“你欺负我,还要欺负夏侯晖,唉……”
“你是谁的朋友啊!”
“道理的!”
……
翌日,阿沉还在睡,岑今若到点就自然醒了,正要起床,被阿沉拉了回去:“不行,我还在睡懒觉,你不许这么早!”
岑今若看看明亮的窗户纸,“这不好吧,我们在别人家呢。”
阿沉眼睛都没睁开,“没关系,迟早是我家,而且我昨天才解毒呢,我是病人要休息,你得陪我!”
岑今若被她压着,看了看床帐,任命地闭上眼睛继续睡回笼觉。
阿沉快中午的时候才起床,岑今若跟她一起出门,有些不好意思,反而是夏侯晖早就习以为常,甚至还像岑今若解释,阿沉经常要夜观星象,晚上占卜更准确,他早就习惯阿沉的夜猫子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