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一点点泛红,之后慢慢变得绯红,娇艳欲滴。
“这哪里是对我好?分明是在欲盖弥彰。”
“再不济你也不能躲着我,见了我至少要恭恭敬敬走上前来叫声‘殿下\'。”就算不叫殿下,叫声他的名讳也是好的。
“听到了么?”看她久久不回应,谢渝索性将她的耳垂含住,用齿尖扯着细细的磨,直到傅宁榕给予他回应他才放开。
“嗯。”
一直禁锢在她后腰上的那只手移开,傅宁榕自以为已经哄得差不多,看危险也已经解除,便一手撑着谢渝想要起身。
谁知谢渝并不如她意。
傅宁榕偏头,猛然一瞥,看见男人托着她,空着的手去拿过手边的瓷瓶,打开倒出一粒药,直接送入口中。
谢渝昂起脖颈时仰头抬起的下颌有些过分的性感,他一边收好瓷瓶,另一边还能分神出来死死的盯住她。
眼神里有恣意潇洒,有势在必得。
灼热滚烫。
更要命的是这人还含着一汪笑,像在看他命中注定的爱人。
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发软。
傅宁榕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在热气里蒸腾一样,到处蒙上了绯色。
那种晕乎乎的朦胧感又上来了。
有点发懵。
她清楚的听见谢渝把药咽下去的声音:“你……刚吃的什么?”
谢渝笑着,带着一股子游刃有余的调调:“吃的什么?还能是什么?”
“避子药啊。”
轰隆一声,傅宁榕的大脑有一刻宕机,想要做点什么挽救自己,但也已经来不及。
谢渝就这么直接道出了这个残忍的事实:“阿榕,我可从没说过你老实交待了就能免去惩罚啊。”
暮色沉沉。
外头的天色已然暗了下去。
马车的隔音做的极好,无人知晓厢内的两人的关系,更无人如同他们这般亲密。
谢渝只后悔曾经在察觉到自己对傅宁榕有别样情感的时候短暂地郁结了一阵、不敢去面对,却从不后悔之后拿自己做了赌注、再同现在一样跟她建立了这般亲密的关系。
还好是自己先迈出了这一步。
瞳仁漆黑,险些盛不住如此凝重的欲望。
话中的偏执过了头。
他舔唇,肃穆又正经,还带着半分严苛,让她把这些死死钉在脑海里,逼她去正视两人的关系:“不要忘记我们之间发生过的这些事。”
“别躲我,也别离开我,更不要妄想再到旁人身边去,否则,你知道的——”
“我也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第38章 晚间
薄暮冥冥。
晚间的凉风吹得人莫名舒爽。
傅家大房二房的灶子都没开,晚间凉风习习,一大家子人一齐前往傅老夫人院儿里用饭。
傅家几代为官,代代都是忠贞之士,尤其是傅老先生这一辈,文能出谋划策,武能提刀弄箭,为人低调谦和,桃李遍满朝。
那是傅家最鼎盛的时期,就连傅老夫人也跟着被封了二品诰命夫人。
老夫人年轻时候生性要强,做什么都存着一股气。到了晚年性子却随和起来,变了个人一般的同傅老先生一样淡泊名利,将事情看得很开。
因此一大家子人吵吵嚷嚷的闹上一点,她也不甚在意。
傅家二房傅丘是都察院的副都右御使。
在都察院做事总避不得接触些文院方面的消息,谈到科举近况,傅丘也就同傅宗多提了几句。
“再过几日就该放榜了吧?”
“嗯,再过三日。”傅丘说道,“今年的试题比往年稍微简单些,多是注重底蕴和细处的,没有什么过于刁钻的难题,用心答题就好。”
“但这样一比对,好苗子就不甚往年多了。”
将手搭在桌子上,傅丘看向傅宗,频频点头,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要说好苗子,那还得是榕哥儿中进士那年,跟他同一批录入的如今大都有了正经官职在身,也都开始在朝中显露了头角,为圣上所重用。”
“那年的试题出的奇模怪样,十分绕人。”
“榕哥儿能从中脱颖而出,一下就得了榜眼,倒真给咱们傅家长了脸。”
“也不必这么说,我们榕哥儿只是运气好了点。”傅宗往谦虚了说,将高中进士一事当做是运气。但话说到此,任谁都能看出他脸上按捺不住的笑意。
给傅家长脸的同时又何尝不给他长脸?
他倒是有些庆幸,亏得当初傅宁榕是放在大房底下养着的。
继续随意聊了几句。
饭菜一点点上齐。
众人都齐齐落座,长辈小辈都到了场,唯独傅宁榕的位子上始终不见人影。
“榕哥儿怎么还没来?”傅宗问过在旁边伺候的小厮。
小厮被那位太子殿下提前敲打过,自然不敢说傅宁榕是上了殿下的马车,神情闪烁了半刻,只说:“少爷公务繁忙,今日散值又晚了些,所以来的会迟一点。”
“原是如此。”
旁人都没什么微词,倒是一旁一直静默已久的傅珊突然开口,言语中带着些别样意味,话里话外都在暗暗指责:“散值晚了些?就拿这个做借口啊?”
上头有傅宁榕压着,底下的弟弟妹妹们时常被做上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