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祁的……继续注意着就行,有重要的事情再报。”
“是!”
阎立眼睛一亮,应答一声后,飞快跑了出去。
看着阎立干劲十足的背影,阎渊不明所以的摇摇头。
别人家的护卫长,都是沉稳听话又足智多谋,到他这里……不提也罢。
倒是那个姓祁的,阎渊可不相信这样的人物,真会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
若是巧合之下结识江巧都罢了,若是蓄意为之——想到这,阎渊的眼睛就微微眯了起来。
阎渊在琢磨祁毓珩,殊不知,已经完成笔试和实操,正在等结果的江桥,也在琢磨祁毓珩。
那日在归铃寺碰到祁毓珩,江巧当时只顾着看木雕,并没有深想。
直到木艺大赛开始前两日,突然收到祁毓珩连同裱好的画,一起送来的一整套木艺工具。
江巧心头才微微一动,莫名想起归铃寺的偶遇。
能够在那个地方偶遇,要么是去进香,要么是知道归铃寺,专门去欣赏木雕。
就祁毓珩那样的人,江巧认为,只可能是后一种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天的偶遇,很可能就是别人故意安排的偶遇。
难怪她当时觉得祁毓珩的表现,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感觉上就是有些奇怪。
江巧靠在大赛寝室的床上,手上转动着刻刀,随便一件,都比她自己那套精细很多。
想着那日情景,若真是故意安排的话,那祁毓珩该不会,是故意接近自己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祁毓珩,又是哪边儿的人呢?
第138章 后门
“跑得这么急做什么?我看这天儿还稳着呢。”
福安坊,祁宅后花园中,一个出尘脱俗,满身书卷气的郎君,正仪态悠然的,给一盆花儿浇水。
看到疾步而来的奴仆,声音从容淡然的开口。
那永远含着疏离笑容的双眼,动都没动,依然专注的看着手下的花儿。
仿佛自己说出的话,只是日常寒暄,而令那仆从着急的事儿,也不过寻常小事。
而那仆从,见了自家主子的态度,整个人也逐渐平静下来。
停下有些急躁的步伐,调整好面上的表情,那仆从才冲着自家主人躬身道:
“三郎君。”
那仆从只称呼了一声,并未急着说话。
站在四周的仆从,则在对方直起腰以前,默契地无声退下。
待汇报的仆从直起腰,扫了四周一眼,才垂头低声道:
“各方都动了。”
“那日三郎君同江五娘偶遇,正是余太傅安排的。”
“阎尚书家二郎,也派了人来。”
“这两家算是比较明显的,其他的虽未有动作,但也都有关注。”
那奴仆说完话,静立在旁,好一会儿也没听到祁毓珩的声音。
过去良久,才听到祁毓珩有些失望的声音传来:
“就这些吗?”
“真是脑中一包粪的蠢货,还不如我们小五呢。”
“哦,不对,按我们家的排行,哪里能排上五?”
“嗯,回头得仔细问问才行。行了,你去吧。”
那奴仆没有出声,仿佛也不觉得,如此出尘的主子嘴里,刚刚说那些话有什么问题。
见祁毓珩让他离开,一丝声音也没发出,躬身后退着,迅速消失在原地。
待那奴仆刚离开一会儿,祁毓珩又像是想起什么,微微抬手在空中招了招。
眼前一花,就见一个人影,轻如片叶般落地,单膝跪在祁毓珩跟前。
祁毓珩停下修剪花枝的手,略一思索,淡淡道:
“南边,动一动吧。”
话音落下,手上的剪刀也轻轻合上,一朵开得正好的花儿,从枝头飘摇落下。
看着飘落到脚背的花瓣,祁毓珩眉头一蹙而展,摇摇头,放下剪刀,转身离开。
那半跪在地上之人,随着祁毓珩离开,人影也消失在原地。
两人同时消失之后,有远处的奴仆无声上前,将被修理剪的花叶,迅速清理干净。
而今日,已是木艺大赛开始的第三天,也是前两轮出成绩的时候。
木艺大赛的笔试,主要从木、器、漆、技等方面,考校匠人们的基础知识储备。
其中“木”,则是指对木材的种类的分辨、用途和木材处理。
“器”,则是指对木艺工具种类,和作用的了解。
“漆”,则是对漆的取制、种类分辨、各种漆用途的解答。
“技”,则是指自己会的技艺,包括木器结构、画技等等的了解。
除了些特殊问题,大部分都没有详细的题目,只让参赛的匠人们,知道多少写多少。
这种时候,谁都知道写得越多,被淘汰的几率越小。
这种笔试可以说自由度很高,但同时也有弊端。
其一是很多生僻东西,要么是老木匠口口相传,要么是典籍中所知。
写的人只理论上知晓,却没有实际操作成果支撑。
其二是有些人有天赋,手上活儿扎实,但因为生活底层,见识得太少,没有机会学习更精湛的东西。
甚至还有一些匠人,从小学木匠,却没有资格念书习字,很难完成笔试。
好在,很多官员已经有考虑,所以第一场笔试和第二场实操的成绩,会放在一起,进行综合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