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巧听了,当即拉起江婵的手,往那边走去,嘴里跃跃欲试道:
“我要来!我要来!”
“好,好,好,要来的去那边领牌子啦!”
两人跟着人群,走到领牌子的地方,一人领了块木牌。
江巧举高木牌,就这篝火的光线细看,只见木牌上面写了个六十五。
又看江婵的木牌上写得三十二,就知这是她们自己的号牌。
“大表嫂,拿这号牌有什么用啊?”
江巧将手拢在江婵耳边,大声开口问道。
江婵也大声回道:
“若是前十名,可以得到奖励!”
江巧恍然,拿着号牌,到了牵马的地方,随便牵了一匹马。
那发放马匹的人,见江巧是个生面孔,仔细打量一番笑道:
“哈,你就是袁家,今日新来那个表妹吧?”
虽然这个说法有点奇怪,但很易懂,便大大方方地点头。
那人见江巧一点不扭捏,指了指分给江巧的马儿道:
“你手上这马儿有点烈,要我给你挑一匹,温顺点的母马吗?”
江巧伸手摸了摸马头,摇摇头道:
“不用了,我觉得它挺好的。”
那人听了便是一笑,点头放行。
那马儿也仿佛通灵,江巧牵着它走的时候,不时低头去蹭江巧脖子,直痒得江巧发笑。
一人一马笑闹着,刚走到集合的地点,就见前方有人一挥令旗,大声高呼道:
“百人马赛,开始!”
第295章 纵马
随着一声令下,令旗一挥,原本只是躁动的人群,整个跑道上瞬间沸反盈天。
江巧也不再犹豫,人还没上马,便将马儿朝前赶去,只双手紧紧抓着缰绳,整个身体轻盈腾空。
落下的时候,稳稳的伏在马背上。
百人马赛的距离,是环绕整个场地十圈,率先到达的十人,便能获得奖励。
而在赛道的各个阶段,已然有事先守在那里的奴仆。
在每一圈的终点,沿途都挂着红绳,跑完一圈取一根。
或许有人会想,万一有人一次取两根怎么办?
这种担心是完全多余的。
首先这不是两军对垒,非得拼个你死我活。
这其实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增加感情放松心情的活动,主要目的是为了开心,而不是为了赢。
这里面的人,多半都是袁家子弟,剩下的也是袁家军中人。
先不说不会有人干这事儿,就算有也没人会计较。
当然啦,袁家军天然的好胜心,让他们对待任何比赛,无论什么目的,都抱持着全力以赴的态度。
因此整个赛道上,充斥着年轻人兴奋的呼喝声、叫好声、马儿的嘶鸣声,以及飞扬得老高的尘土。
“呸呸呸!”
没有任何经验的江巧,忘了在脸上蒙一块帕子。
刚超过一个人,就被喂了一嘴泥沙。
要不是眼睛闭得快,现在指不定眼睛里面也是沙子。
江巧一路“呸呸呸”,惹得她前后的人,都忍不住投来视线。
看到她黑乎乎的鼻孔,一个都忍不住发出善意的大笑。
还是有个袁家子弟看不下去,趁江巧赶上来的时候,从怀里摸了块帕子递给她。
看着那月白色的帕子,江巧感动不已,心中直呼“好人”。
“多谢多谢,不知是哪房兄弟?”
江巧接过帕子,一边双.腿驾马,一边快速给自己绑上帕子。
那人听江巧说话有趣,眼睛轻轻弯起,似是逸出一丝笑声,探身凑到江巧耳边道:
“我叫袁守谦。”
说完也不等江巧反应,高高扬起马鞭,越过她向前快速奔去。
江巧绑好帕子,跑出去一段距离,才反应过来。
袁守谦,可不就是袁家唯一的庶子?
刚才只是短短一瞬间,看到的也只是对方绑着帕子的面容。
其身上透出的风姿,也让江巧感慨,那哪里像是庶子?
就是京城许多人家的嫡子,也是要逊色很多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江巧就惊奇的发现,袁家不仅人丁兴旺,更是个个优秀。
仿佛那些平庸的子弟,仿佛根本不会降临到袁家一样。
这样优秀的家族,江巧想到的时候,内心不是艳羡高兴,更多的却是一种警惕和不安。
为袁家命运感到警惕不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对于帝王来说,京城的纨绔权贵不可怕。
因为再高的权利,只要子孙够纨绔,不过三五代总会跌落尘埃。
最为可怕的,就是明明家族庞大,却偏偏一颗歹笋也不出,优秀完美得让人心惊。
这样的臣子,无论他有多大功绩,做出的事情有多么忠贞。
在帝王的眼中,也只有一种方式,才能真正的表忠心——灰飞烟灭。
都说父母在不分家,现在她好像有点明白过来,为什么袁家早早的分了家。
虽说覆巢之下无完卵,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到了那一步,能活一个总是算一个的。
江巧心中悚然一惊,不愿也不敢再细想下去,赶紧拉回自己神思,却觉背后一片冰凉。
“想不到,袁家京城这个表妹,骑术还真有两下子,我还以为江六郎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