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巧看着那圆框，正若有所思，就见祁毓珩伸手迅速在圆框外面底部一摁，圆框底部瞬间露出一个洞口。
刚刚扔进去的圆球，便顺着那洞口落下，无声无息。
如法炮制，祁毓珩回复完这边的信息，再次起身来到中间的圆柱旁，再次按动那些字符。
江巧就站在原地，看着祁毓珩一次次按动机关，然后走到对应的书案前，查看情报然后做出回复。
“原来这里真正的用处，竟然是一处情报楼。”
待祁毓珩停下来之后，江巧开口说道。
跟江巧站在一处的祁家主，一边看着祁毓珩一边点头道：
“不错，大盛，不，准确来说，只要晏清会能够得着的地方，所有需要的讯息，都会传回这里。”
“这是今日.你要过来，并且近日无甚大事，不然你此时看到的，应当就是每张案几后面，都有一个人。”
江巧一边感叹这书楼精妙，一边走动查看。
她其实很难想通，这三楼，是如何在一个小小机关按钮下，这么迅速地变幻模样。
显然，就这样单从内里看，即便江巧天赋高超，也实在难以看出。
就这书楼机关的精密程度，在江巧所见中，称得上是无出其右。
再想起之前，自己容阎渊看过的，如意居的机关。
当时已然觉得精妙无比，此时跟眼前的一对比，只觉小巫见大巫，很是拿不出手。
“这书楼，当是有自毁机关的吧？”
祁家主正一脸满意地，欣赏江巧的震惊，冷不丁就听到江巧这话。
那边正回复指令的祁毓珩，听到江巧这话，也迅速转头看过去。
不过两人都是经年的狐狸，稍微惊讶过后，祁毓珩便开口道：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这么快就被巧娘看出来了。”
江巧摇摇头，小得意道：
“那我还没有那个本事，从机关本身看出来。”
“如此精密的机关，如此重要的用途，自然不能泄露。”
“而机关最高明的，不是能够永远不被泄露，而是就算泄露，也能在最后轻易保障秘密。”
“最好的保障方式，自然就是让秘密消失。”
“这很难让人想不到自毁机关。”
祁家主听了江巧这话，满意点头道：
“你确实很不错。”
“这世上没有绝对保密的地方，想要绝对保密，只有彻底毁灭。”
“这书楼确实有自毁机关。”
祁家主说到这里，便转头看向江巧道：
“既然你这么会猜，你不若再猜猜，那自毁机关在哪里？”
听到这个问题，江巧不假思索答道：
“只要设计这机关的人不傻，那定然跟开启这个机关，在同一个地方。”
“甚至开启的方式都应该一样，才配得上这样机关。”
看着两人对视的眼神，江巧就明白，自己显然又猜对了。
“嗯，巧娘果然聪慧，这样的话，想来你学习晏清会的暗语，就完全没有压力了。”
小得意的江巧，还没高兴玩，就听祁毓珩面若谪仙，口若恶魔地冲她开口。
“什么暗语？你是说那柱子上，天干地支还有那些符号？”
江巧带了警惕问道，若只是那些的话，除了符号之外，她每个字都认识的。
可惜的是，祁毓珩果断地摇了摇头道：
“当然不仅仅是认识它们，而是要将他们分开、组合之后的意思，熟练的理解，并且倒背如流。”
三日后，迟归院。
“祁毓珩，你这是虐待！！！”
“这是给人背的吗？”
“你看看我脑袋，都要秃了！！”
“我只是个木匠！”
“我这才刚回祁家，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如果我挺不过去，把我烧成灰，带回去给我阿娘好吗？”
祁毓珩悠闲地靠在小书房的榻上，看也不看不远处，正胡说八道企图耍赖的江巧。
任由江巧哀嚎一阵，祁毓珩估摸一下时间，抬眼淡淡看向江巧道：
“休息时间到，继续吧。”
哀嚎到一半的江巧，听到这声音，瞬间蔫巴下来。
心有怨念地坐好，继续乖乖背书，同时忍不住腹诽：
就这样的人，也不知道当初，她怎么会认为，这是个神仙般的人物。
明明就是魔鬼啊！
虽然魔鬼，但不得不说，魔鬼的教学成果还是很显著。
江巧从刚开始的痛苦哀嚎，到半个月之后，总算能磕磕巴巴按顺序背出来。
而到此时江巧才知道，那个机关楼中，远不是自己看到的几个区域那么简单。
其中情报分类之严密，简直闻所未闻。
难怪当时在楼中的时候，祁家主说现在是不忙的时候。
难怪说忙的时候，每个区域都需要一个人。
等到江巧达到祁毓珩的要求，时间已经是一个月之后。
“好了，晏清会的情报传递，你已经合格。”
就在江巧以为，自己总算能放松一下的时候，就被祁毓珩马不停蹄地，再次扔进了书楼。
嗯，准确来说，是扔进了情报楼。
“理论上学习得差不多，接下来这一个月，你就好好实践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