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皇帝的表现,阎渊对于这话,倒是没什么怀疑,但关心使然,还是准备问清楚些:
“可你早上大发雷霆的样子,可不像装的。”
见阎渊不依不挠,皇帝无奈,只得将河南王传来的消息,悄声告诉阎渊。
“好了,既然定心丸吃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皇帝扯回信纸,挥手打发阎渊离开。
阎渊自是不解,既然江巧没有危险,看他干什么?
“呆子!你要是不表现着急一点,人家不会起疑心吗?”
“还真是媳妇没事,就完事儿了?”
“亏你还大理寺的呢!报答君恩,你是一点不想啊!”
“愣着干什么?滚吧!”
皇帝咕咕哝哝说完,见阎渊一脸复杂站在原地,忙眼睛一瞪,冲对方吼道。
做戏做全套,为了表现得逼真一点,无论知情不知情的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京城中,便上演了一出“解救晏清县主”的戏码。
无论是失了脸面的皇帝,还是丢了女儿的江家,还是心上人失踪的阎渊。
甚至还有江家的亲家,最后连居于城外的太长公主,都给惊动了。
可以说,因为河北王府垮台,才刚刚平静下来的京城,因为江巧再次沸反盈天。
不过也不能完全说整个京城,最起码,京中还有两处地方,显得过于平静。
一个自然是河南王府中,另一个,则是河西王府。
河南王府平静,是因为他们主子,知道江巧的去向。
河西王府平静,是因为江巧,就在他们手上。
不错,此时的江巧,早已经被人转移到河西王府。
不过,被转移过来的江巧,也并不在河西王府中。
河西王父子,看起来憨直,却并非真的没有脑子。
虽然盛景昶将江巧的消息,提供给了河西王府,甚至在背后为他们转移江巧,偷偷放了水。
河西王父子,也没有真的完全相信盛景昶。
“哼,怜妃的儿子,一个风.尘女子生下来的贱人,也配跟我平起平坐?”
盛景瑞听到河西王这话,憨直的脸上露出狂妄笑意道:
“盛景昶那个病秧子,还真当我们会跟他合作。”
“他该不会以为,联手扳倒龙座上那人,他和他那贱种老子,就能斗得过我们?”
河西王点点头,想了想又皱了眉头道:
“话虽然这么说,但那女子在我们手上,这个时候确实有些棘手。”
“就算闭着眼睛想,皇帝也能猜到,就是我们两家的事,必然会来查。”
盛景瑞亲自给河西王布了菜,坐回自己座位,仰头喝了一盏酒,才一脸舒爽道:
“阿耶放心,人又没放我们府上,无论找不找得到,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来,儿敬您!”
看着长得雄伟壮硕的盛景瑞,河西王表示心情舒畅。
见自家儿子敬酒,河西王抛开心思,含笑举杯同盛景瑞畅饮。
与此同时,河南王府的盛景昶,正仰头喝完一碗药。
不知道是药水太苦,还是病情使然,放下药碗的盛景昶,拿帕子捂住嘴,便是一阵剧烈咳嗽。
直咳得额角青筋鼓起,满脸通红如布,才勉强止住咳嗽声。
“世子,您没事吧?上次王爷不是说,再吃两剂药就好了么?”
站在一旁的随从,见盛景昶总算止住咳嗽,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话听来平常,若细细看去,便觉那人眼神略微闪烁,似是在猜测什么。
只是盛景昶心思不在这上头,随意伸手摆摆道:
“病去如抽丝,这本非一日之功,阿耶那么说,不过是宽我心罢了。”
见盛景昶没有丝毫怀疑,那人抿了抿唇,垂下眼帘不敢再多言。
而说完话的盛景昶,已经将注意力,放到跪在下方两个护卫身上。
“你们的意思是,晏清郡主在被转移到途中时,你们就被甩掉了?”
“一点没有看清,河西王府那些人,是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见那两人小心翼翼,又整齐划一地摇头,盛景昶皱起眉头,随意对着二人挥了挥手。
带那二人刚转过身,又听盛景昶叫住他们道:
“那你们在此期间,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吧?”
第444章 闹腾
盛景昶同两护卫说完话,转头便去了河南王的院子。
“阿耶,河西王将我们的人甩开了。”
看到河南王,不紧不慢从寝室中,自己推着椅子缓缓出来,盛景昶忙迎了上去。
将椅子停在靠近窗户的地方,河南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看着外面纷扬而下的雪花,声音平缓道:
“明天小年夜了。”
“阿耶……”
见河南王说着不相干的话,盛景昶轻轻蹙眉,哑着被咳疼的嗓子低低喊了一声。
河南王并未回应,只继续声音平缓道:
“真可惜,晏清郡主今年,好似又不能回江家团聚。”
听河南王提到江巧,盛景昶急忙接话道:
“是啊,不仅不能回江家,甚至因为河西王他们狡诈,我们连晏清郡主的去向,都无法掌握。”
河南王听到这话,才总算回头,看向虽然瘦弱但身姿挺拔的盛景昶,淡淡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