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不归他们小孩儿管，咱们回头再商量吧。”
阎太君便笑个不停，只是到底还是应了。
只不过，在江巧和阎渊被推出去的时候，她趁杜娘子不注意，给了江巧一个放心的眼神。
本来要嚷嚷的江巧，见到这个眼神后，立马乖乖闭嘴，任由杜娘子的婢女，将她和阎渊推了出去。
待到江巧生日一过，日子便“嗖”一下过得飞快。
仿佛不过几个来回，天气就已入冬，且迅速进入年关。
这一年的除夕夜宴，江巧和阎渊都去了。
江巧的座位没有安排在女眷那边，而是排在同她官位不相上下的同僚席上。
这样的安排，无论男宾还是女眷，都沉默下来。
倒是没人说什么不好听的，只是江巧的座位上，或不动声色或明目张胆的视线，从来没有断过。
江巧对于座位很满意，对于那些视线，通通视而不见，倒是吃喝尽兴。
夜宴过后，回江家的路上，江巧的马车遇到阎渊的马车，只略停了停，便各自回了家。
只是马车内，江巧手上拿着胀鼓鼓的荷包，并一个精美盒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她记得二姊大婚前，状态很是不好。
刘桐出嫁之前，有一段时间心情也不好，看什么都暴躁。
甚至同江巧都吵了一架。
“我以为人人都这样，我怎么没感觉呢？是不是不正常？”
想到这个问题，江巧收回呲出的白牙，疑惑地扭头看向江老夫人。
第476章 滋味
听到江巧这话，江老夫人没好气的看她一眼，又转回视线。
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笑出声，伸手拉过江巧的手，语气带着满意笑意道：
“她们是对大婚后的日子惶恐，自然坐立难安。”
“你和阎家二郎的大婚，都是你自己做主，自然心中有底。”
“更重要的是，你自己比她们对自己有底，无论好与不好。”
住在圣人赐的府邸，而不是婆家屋檐下。
自己在朝中供职，办公能力得同僚认可，顶头上官是自家祖君。
而江巧背后，还有晏清会，皇帝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只要她自己不作死，无论是夫妻恩爱一生，还是最终一别两宽，江巧都一样能过得好。
人只会对不可控的事情，感到恐慌忐忑。
想到这里，江老夫人面上就一片感慨。
想到当初江巧刚入京时，一副泥丫头的样子。
再看看如今，没有费劲心思朝京中贵女的模子靠近，却拥有比所有贵女都自由的人生。
就连一身独特的气质，也不是寻常贵女能模仿和比拟。
“说起来，过了今晚就是新年，离你大婚的日子也不远。”
“才回家几年啊，怎么都要嫁人了？”
江老夫人说着，面上就有些伤感。
江巧回江家没几年，在江家待着的时间更少，大都在外忙碌奔波。
这样一算起来，在江家的时间就更短。
见祖母伤感，江巧自然说笑安慰一通，直逗得老夫人乐出声才住了口。
回了江府，江巧刚到和杜娘子住的东院，就听到院墙对面有动静。
江巧停下脚步，同金檀一起扭头望向对面。
“咻咻咻——”
就在主仆俩扭头的瞬间，对面院墙内便有焰火冲天而起，且连绵不绝。
照得江巧这边的院子都一闪一闪的亮堂。
都不必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江巧嘴角勾起笑意，就站在原地仰头去看焰火。
身侧的金檀，显然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突然有些酸溜溜地低声咕哝：
“嘁！还真当是个老实人，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会得也不少嘛！”
江巧有些诧异地回头，不明白金檀为什么会这样说话。
“好金檀，阎渊是怎么得罪你了？怎么对他意见这么大？”
金檀一惊，忙低下头不语。
江巧见了自然不依，再三追问，金檀才支支吾吾开口：
“五娘，你和阎寺卿大婚后，不会把我许给阎立吧？”
“嗯？你喜欢阎立吗？为何要把你许给他？”
想了想阎立不靠谱的样儿，江巧觉得，对方肯定是配不上自家金檀的。
可要万一金檀喜欢对方，那就不好办了。
金檀听到江巧这话，眼中有亮光闪过，随即答道：
“不喜欢！我说过，等五娘大婚，我就自梳了给你当嬷嬷。”
江巧这会儿没跟金檀纠结，当不当嬷嬷的事情，而是好奇问道：
“你又不喜欢，那你为啥觉得，我会把你许给阎立？”
金檀见江巧没有那个意思，整个人恢复活泛，同江巧道：
“咱们之前听说书的，不就是这么说的么？”
“还有五娘之前看的那些话本子，我也看了。”
“上面不都是女主人和男主人成婚，便将自己贴身奴仆凑一对么？”
江巧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愣，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引得院中奴仆纷纷扭头来看。
就连墙那边的焰火，都好似停了一停。
实在是最后金檀恼了，跺脚就要逃跑，江巧才拉了她正色道：
“你要是有喜欢的人，就跟我说一声，我自然送你风风光光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