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好汉别推,我看不见呢!”
“你们轻点,我阿娘身体不太好,她要是摔伤了,我可会伤心得话都说不清的。”
江巧拉回思绪,嘴上又开始碎碎叨叨。
同时也在尽力感知其他事情。
路不是很平整,但也并不崎岖,更像草草现挖的路。
她再深吸一口气,空气很清新,满满新鲜草木的清香,应该是在草木茂盛的地方。
而且越走,草木的气息越浓郁。
这种气味江巧太熟悉了。
每次她进山找木料,砍断树的枝叶之后,就是这样的气味。
又走了一会儿,脚下的路平了,草木的清香却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烛火燃烧的气味,以及有些潮湿的土腥味。
这该不会在地下吧?
这些人干什么?
难道自己猜错了,还真是劫道的悍匪?
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江巧还是有些心慌慌。
说到底,她也不过十三岁。
若出身富贵人家,也还是小儿烂漫的年纪。
好在她很沉得住气,即便心中慌张,也时刻保持警惕,尽可能为逃跑寻找破绽。
没错的,即便莫名其妙被抓,且对方的实力强大,江巧也没想过认栽。
别看她一贯吊儿郎当,偏有股越挫越勇的韧劲儿,越是处境艰难,越是不能让她乖乖就范。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逃!
逃出贼手!逃去京城!
若有机会,她定要好好搞清楚,这无妄之灾,究竟是从何而来!
“这就是江鹤天的女儿?”
第5章 合作
果然是因为他!
当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时,江巧心中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害怕。
而是满满的愤怒和不甘。
初闻父亲音信就是死讯。
千里奔丧,还因为他被抓。
父爱亲情没得到过,反倒一来就得先为他吃苦。
江巧苦恼一阵,想想算了,就当看在阿娘的面子上。
也看在他留下来那些手札上,自己权当为这些,帮他挡灾了吧!
江巧已经做好准备,肚子里面关于“奇男子”父亲的小词儿,也已经想得一套一套。
谁知那个声音再没说话。
仿佛问那句话,单纯就是为了确认她的身份。
那押着她的人,再次向前推了她一把。
这次江巧是真没准备,被一个障碍一绊,直直朝前倒去。
双手被反剪的她,根本稳不住身形,好在摔下去的地方铺了稻草,倒是没有很疼。
还不等江巧挣扎起身,又有一个人被推了进来,随后响起关门的声音。
“阿娘?”
江巧试探着喊了一声,听到杜娘子的应答声,才松了口气。
只要被关在一处,她就能想办法跑掉。
但被抓的人,不应该太冷静。
脑子里念头闪过,江巧已经冲门口慌张喊道:
“你们要干什么?快放我们出去!”
“我父亲江鹤天,那可是奇男子!”
“从木匠做到侍郎的奇男子!我们可是他的家眷!我劝你最好放了我们!”
一时想不到说什么,江巧只能张口就来,一通胡说。
杜娘子即便蒙着眼睛,也显得一脸尴尬。
只是还不等她开口阻止,抓她们进来的人忍不住了。
“你能不能别吹?江侍郎本就是工部尚书的儿子!”
那人的话中,尽是对土包子的鄙夷。
“咳咳!”
沙哑声的一声咳嗽,立马让说话那人闭了嘴。
更关键的是,坐实二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印象,因此放松了些警惕。
在江巧母女看不到的门外,两个黑衣人站了好一会儿。
其中一人,有些不耐烦的开口:
“就俩地道村野之人,我看得到消息的可能性不大,就这样先关着吧。”
另一人也没意见,点点头,默默走开了。
说话那人,盯嘱看守的二人一眼道:
“别让跑了就行,等指示吧。”
叮嘱完这话,押送江巧那人,也跟着离开了。
听到这动静,支起耳朵的江巧,也轻轻松了口气,转头低声道:
“阿娘别担心,小问题难不倒我!”
嘴里说着,手上也不见什么动作,几扭几扭手腕上的麻绳,就自动脱落下来。
江巧一把抓住眼睛上的黑布,一边往旁边一扯,一边继续说:
“这人真蠢,绑个人都不会,我……”
江巧的视线刚一恢复,嘴里的话瞬间顿住。
因为她发现,屋子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人。
只不过那人浑身褴褛,一张脸也乌七八糟,只剩两只眼睛看人时,格外神采奕奕。
江巧一边给杜娘子松绑,一边打量那人道:
“他们连乞丐的都劫?”
见那人只上下打量自己,一句话也不说,江巧怕他嚷嚷,只能没话找话说:
“那什么,他们给按时送饭吧?”
正当江巧以为对方不打算说话的时候,那人答非所问道:
“你会功夫?”
江巧一愣,想不到这乞丐,竟然有一把好嗓子。
仔细打量对方一眼,才摆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