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贺在乐队群里说:“某人铁树开花咯。”
何见华第一个说话:“我算半个媒人吧,事成之后记得请我吃饭。”
群里就陈何然一脸懵:“谁?谁啊。”
没人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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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卢思忆站在路口,江家贺伸出去头喊她。
她有一米七,戴着墨镜,很酷地挥了挥手。
车上人下来,卢思忆看到羌问身后跟着一个小女生,差点惊掉下巴,把江家贺拉到一边:“你不是说他被甩了?这谁?”
“咳咳……说来话长。”
卢思忆:“?”
江家贺挠破头,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俩之间的关系。
“要不我喊他俩来说吧。”
卢思忆朝他肩膀来了一拳:“你有病?”
江家贺吃痛,五官扭成一团:“你这劲儿怎么越来越大了,不练铅球真可惜。”
“到底怎么回事?”
“他也没跟我明说啊,我只知道他俩之前在西市闹了点小别扭,现在女生追来了。”
可以啊。
卢思忆摘下墨镜,远远打量了夏桢两眼:“挺配的,一个缩头乌龟,一个勇敢女侠。”
“小心被他听到。”
卢思忆摊手:“我又不怕他。”
“对了,我们定了一间房,让夏桢跟你住,安全点。”
“小姑娘愿意跟我住吗?”
“就比你小一届,别一口一个小姑娘,调戏人家呢。”
“你以为我是你?”
“我坦坦荡荡,正人君子。”
她斜睨了江家贺一眼;“嘁,闷骚男。”
“卢思忆!”他大喊一声,“好不容易聚一次,你能不能嘴下留情?”
“好不容易聚一次,还不让人过过嘴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
卢思忆是他一生之敌!
羌问刚把所有行李拿下来,卢思忆走到跟前。
“这一年过得怎么样?”
“凑合。”
“你这可不像凑合的样子啊。”
男生拍拍手上的灰:“怎么不像?”
她没说下去,转而去拍车窗:“师傅,东西卸完了。”
司机扬长而去。
夏桢后退躲尾气时,卢思忆接过她的箱子:“走吧。”
“哦,好。”
她像个小鸡崽,屁颠屁颠跟着去了。
束河古镇没有丽江古城那么吵,也没有白沙古镇那么远,晚上应该能睡个好觉。
民宿的花园里种了各色的花,比荒·境里更美。
她拍下来,发给表舅让他好好学习学习。
表舅过了一会儿才回:“你不是回去了吗?”
“我又出来玩了,今天在丽江,玩完过去找你。”
“跟朋友?”
“嗯。”
“你表舅忙得脚底跑出火星子,你却那么潇洒,真羡慕。”
没什么好羡慕的。
夏桢关掉手机,跟上卢思忆。
卢思忆走得快,停下来等她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嘴:“你和羌问认识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但真正接触的时间大概是四分之一个夏天。”
“四分之一个夏天。”卢思忆笑,“挺有意思。”
其实只有半个多月,但这样说显得太短了,四分之一个夏天听起来更漫长,就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很久,久到这四分之一个夏天后来成了羌问记忆里唯一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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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四人去吃了当地有名的腊排骨火锅,所有的矜持一上饭桌全丢了,除了羌问。
卢思忆忍不住吐槽:“你是来当吉祥物的吗?”
他在的时候会觉得他沉默的样子很碍眼,他不在又好像玩得不安心。
总之,烦得很。
后来,他们从十几岁聊到童年,从遥不可及的梦想聊到自己如何应付期末考试。他们谈天说地,志趣相投。
夏桢没想到在生命的终章还能认识那么多有趣的新朋友。
一行人吃完回到民宿快十一点了。
各自回房前,江家贺说:“我们明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去租车,再去古城逛一逛,后天去玉龙雪山怎么样?”
卢思忆:“可以啊,我没意见。”
羌问和夏桢同步点头。
“Oh no!我差点忘了明晚有livehouse,但我只收了两张票。”
“你们去吧。”羌问说。
夏桢紧跟着:“我也……”
被江家贺打断:“没事,我看看还能不能再收两张,明天再说,今天累了,先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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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丽江的第一晚,夏桢意外地失眠了。
卢思忆是个夜猫子,凌晨三四点睡,下午一两点起,但出来玩这个作息肯定不行,所以她这两天严重缺觉,今晚早早入睡了。
夏桢辗转反侧,很怕把卢思忆吵醒,她蹑手蹑脚地起来,想去院子里坐一会儿,没想到羌问也在。
他坐在院子里写歌,笔尖发出的沙沙声和夜晚的虫鸣此起彼伏。
夏桢脚步够轻了,却因为影子被发现了。
她伸长脖子想看看他写了什么,羌问动作快,把纸翻了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