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问:“胃疼吗?”
夏桢嗖地一下坐起来:“没有。”
“又高反了?”
“也不是。”
她生病的事暂时不想让羌问知道。
“那怎么了?”
“没事, 我就是在想离熹花节还有好几天时间,我们是直接去镜岛, 还是回西市玩几天再过去,还是有其他安排。”
羌问把吃的摆在她面前的小桌上:“你想去哪儿?”
夏桢挑了一个芒果班戟, 咬了一口说:“有点想回西市,想我表舅表妹了。”
“那就回西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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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西市的时候很晚了,羌问的车停在火车站,他们从机场打车过去,然后开车回水粼村。
荒·境里有两间大卧室,卢思忆住客房,江家贺跟羌问挤主卧。
“我睡床,你睡地。”江家贺没脱外衣,往刚换了四件套的床上一躺。
羌问直接一脚踹过去:“你睡地。”
他麻溜的钻进被子里:“我开了那么多天的车,要好好休息。”
羌问还是心太软,最后把客厅的地毯拖进来,自己睡地上。
“好久没睡到这么舒服的床了,”他把床单掀开看了眼,“这床垫该不会是你从汾春运过来的吧?”
羌问困了,不想搭理他,半天才回了个“嗯”。
江家贺中午睡了一觉,这会儿贼精神,他拿手枕着头:“你真喜欢夏桢啊?”
羌问翻身,背对他:“管好你自己。”
江家贺凑过去,趴在床边:“不如让她加入我们乐队怎么样?”
一个两个表面上在打夏桢的主意,实际上是想用夏桢捆住他。
按夏桢的性子,一旦加入乐队,肯定想去音乐节,想开自己的演唱会,想跟粉丝见面,不管羌问有多抗拒,夏桢总有办法拿捏他。
“不行,”羌问说完,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她的愿望,还有她在白马雪山垭口喊的那一声,又改口称,“这种事你得问她自己,我们不能替她做决定。”
只要他没问题,夏桢肯定行。
江家贺凭借短短几天对她的了解,充满信心地向她发出邀请,意料之外,被拒绝了。
“为什么?”他问。
这个问题初见时她回答过何见华:“唱歌只是我的爱好而已。”
其实不是她不想,排练是个辛苦活,她身体情况不允许。
羌问也没想到夏桢竟然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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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野民宿。
夏桢坐在地上收拾行李,孙续文端了杯咖啡进来。
“我以为你回去就不来了。”
她把化妆品拿出来:“我前几天跟朋友去了趟香格里拉,过几天还要去镜岛。”
“又拿我这儿当中转站呢,素纸抢到了?”
夏桢仰头笑笑:“抢到了。”
“哟,谁帮你抢的?”
“真想知道?”
他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现在倒是有点好奇了:“谁?”
夏桢把东西全拿出来,然后把箱子推到一边:“你租客。”
孙续文喝咖啡的动作一顿:“羌问?”
她点了下头。
“你俩在一起了?”他问得很直接。
“没。”
“没就好。”孙续文松了口气。
夏桢凑上去,自恋道:“表舅,你是不是觉得他配不上我?”
孙续文坚定的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你们在一起了我还收他房租的话好像不太合适,但我又不想损失这笔钱,所以你们要是之后在一起了,千万别告诉我。”
“?”
原来他在意的根本不是她的幸福,而是钱!
夏桢“哼”了一声:“他下个月就要回汾春了,你好好珍惜最后的时光吧。”
“他要复学了吗?”
“对啊。”
孙续文心痛,大顾客要跑了:“唉,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去悲伤一会儿。”
他走到门口停住:“便利店后面新开发了一片营地,后天我们去那里露营,你喊他一起来玩吧。”
“我才走了几天,营地都搞起来了?”
“之前就在规划了,这玩意用不了多长时间。”
“他还有两个朋友,我能一起带上吗?”
“你已经见他朋友了?行,一起叫上吧。”
都见朋友了还没在一起呢,孙续文摇摇头,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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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营当天,羌问来买咖啡,夏桢跟盛有鸣在准备饮料。
她戴着耳机在切芒果,羌问走到她面前,她没抬头:“今日店休,抱歉啦。”
随后,她跟着音乐轻哼起来。
“あふれ出した想いがいつまでも,
(不停溢出的思念无论何时都是这样,)
ずっとずっと止まらないよ。”
(一直一直都抑止不住。)
这首歌叫《与你邂逅的那一日》,夏桢之前在去香格里拉的路上也听过。
羌问轻轻敲了两下桌面,夏桢看到眼前熟悉的手,这才抬头。
“嗯?”她摘下耳机,“你怎么来了。”
“本来想买杯咖啡,既然店休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