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玩。”
瞬间没了兴致。
安婧把积木猫放到大理石的茶几上。
突然想起糖醋排骨还在微波炉里,于是她去往餐厅。
再次回来,她惊讶地发现积木突然散了。
安婧愣了。
裴言霖他们也愣了。
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另一边的白家父女默默低眉,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只有对面的时景亦,举止悠闲地拿起筷子,从她碗里夹了块糖醋排骨。
时景亦:“味道不错。”
安婧:……
就知道!
一定是他干的!
这个臭儿子!!!
安婧脑中循环了一百八十遍欢乐咒——
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看在他给我穿小裙裙的份上……
看在他给我穿小裙裙的份上……
看在他给我穿小裙裙的份上……
……
下午,白震森把白尤带回家。
四兄弟滑梯玩得差不多了,继续开始写作业。
他们在一边写,安婧坐在另一边重拼积木猫。
母子俩没再说过一句话。
时景亦心不在焉,眼神余光时不时往那边瞟。
都过去30分钟了,连个猫头都没拼好。
她是笨蛋。
但他又何尝安逸。
30分钟过去了,其中20分钟都在瞟他妈。
观察她的表情,是喜怒哀乐中的哪一种。
他也是笨蛋。
深夜,大家都睡了。
时景亦一人睁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妈妈今天一定生气了,否则不可能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虽然,自己也没有跟她说一句话,但她身为妈妈不应该主动一下吗?哪怕给个眼神呢?或者给半个眼神呢?半个的半个呢?
时景亦陷入了沉思。
一小时后。
实在睡不着,他起来滑了下滑梯。
浑身舒畅,但只有一瞬间。
时景亦鬼使神差地走到茶几旁,拿起尚未拼好的小猫积木。
手,就是那么贱——
拆,出自这只手。
拼,也是出自这只手。
拆积木一时爽,拼积木……
-
两天后。
管家传来重磅消息——
“先生带着他的行李箱回国啦!”
得知消息后的时景亦:……
该来的,终归是来了。
不过,时以泽还在公司办理手续。
听说他这次连机票都没买,直接订了架私人飞机专程回来,可见是非常匆忙。
——忙什么?
忙着回来离婚?
时以泽,你可以,为了跟她离婚,连私人飞机都订。
时景亦一脸心梗。
他知道躲避是没有用的。
这一天迟早会来。
好啊,那就让这一天,来得更刺激些。
……
时以泽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室内没有灯光,应该是都睡了。
他除去外套,换了双拖鞋,把行李箱放到旁边。
连着忙碌好几天,一回到家,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他没有打开客厅灯,径直走向电梯。
上楼,回房,沐浴,睡觉。
没有多余声响。
清晨刚刚破晓,天空划出几缕曦光。
时以泽准时起床,洗漱穿衣,打算在公司查阅集团大会的资料。
然而,他发现电梯关停了。
想必是电路出现了问题。
不过这样低级的错误,不应该在他的别墅出现。
时以泽没想太多,掉头去走楼梯。
结果,然而,更诡异一幕出现了!
旋梯竟然变成了……滑梯?
滑梯??
他没看错,眼前的确是旋型滑梯。
并且确信自己很清醒,不是在做梦。
时以泽愁眉不展。
原来,之前管家说的“无理的要求”,竟是这个要求?
简直无法无天。
不过,时以泽也没什么好慌的。
打个电话叫人来重启电梯就好。
——那个小蠢货当真以为,他一个正经人会从这里滑下去?
少年狂妄。
可笑至极。
时以泽伸手探入衣内,摸手机。
没摸着——
手机被放在行李箱里。
而行李箱,在玄关那。
他昨天太累了,想着今天也要回公司,便顺手把行李箱放那儿了。
他抬腕看表,六点半。
空闲的时间愈发缩短。
司机在门外等他。
不能喊,因为家里有人在睡觉。
时以泽气笑了。
安婧晨跑回来。
一扭头,发现司机魏宁紧张兮兮地站在在外面,时不时跳起来想往里看。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
“太太早啊!”
“魏宁早!”
魏宁看了下时间,问:“太太,先生起床了吗?”
安婧一脸疑问:“他回来过?”
“是啊,先生昨晚凌晨才回来的,估计您那时候都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