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沈栩杉的表情更加无措,周听荷很少能一下子从沈栩杉的脸上看见委屈难过和不知所措的神情。
她抽了张纸巾擦干了手,房间里只有她擦手的声音。
沈栩杉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小荷是不喜欢和我睡吗?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就回去自己睡吧。”
他踱着步子走到沙发上拿起了自己的枕头, “都怪我易感期的时候越界了, 你不喜欢的事情可以直接说,我不会强迫你做的, 我以为你也愿意被我抱着,所以就理所当然地回了你的房间准备一起休息。对不起。”
沈栩杉现在又开始无法节制地喋喋不休, 周听荷一时间有些心虚。
她只是认为沈栩杉只有在易感期的时候因为缺乏安全感才要抱着她一起睡觉的,谁知道他现在也一副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配合他这段话, 搞得她好像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渣女,周听荷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没有上前阻挡沈栩杉拿起枕头的动作。
沈栩杉回头看了眼周听荷, 眼泪还是没忍住就落了下来。这个易感期和女性的生理期可能有些相似, 明明已经结束了,还能影响到人的心情和行为。
周听荷这样毫不留情的话语对于沈栩杉来说,他就像是一个曾经被周听荷宠爱过的娃娃,但是她现在不需要这个娃娃了, 所以也可以把他遗弃了。
周听荷把纸巾扔好再回头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红着眼睛红着鼻子了。
天地良心啊,周听荷本来还想着沈栩杉正常状态下应该也适应了自己一个人睡觉,她只是单纯地、合理地提出分床睡。
何况他们两人本来同床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一个星期, 周听荷哪知道沈栩杉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嘛。
她赶紧走到沈栩杉面前眯了眯眼看着他的脸。而沈栩杉大概也是后知后觉地害羞了, 连忙把头侧过去,不想让她看见他哭的样子。
周听荷抱住了他的肩膀, “你很想和我一起睡吗?”
沈栩杉只点点头。
周听荷有些难为地摸了摸额头,“好吧,你要是习惯了一起睡也没问题……我没有讨厌你的意思。”
说着周听荷就抬起了手探向沈栩杉脖子的位置,脖子这块的温度本来就会比手也要高一些,但是根据周听荷前几天的经验,沈栩杉现在的体温并不高,周围也完全没有闻到信息素的气味。
所以他易感期真的已经安全度过了,但是为什么他还是那么喜欢胡思乱想。周听荷有些不解。
她的手刚刚摸过液体的面膜精华,以至于手上还是有些冰凉的,当周听荷的手向沈栩杉伸过来的时候,沈栩杉的身体被凉得没忍住颤了颤。随后还有扑鼻而来的香味。
沈栩杉吸了吸鼻子,“那我现在还能和小荷一起睡吗?”
周听荷有些犹豫地点点头。
她一个人睡觉的时候还是很安稳的,但是身边多了一个人,到了夜半周听荷的睡姿就会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这几天,每天起床沈栩杉身上都没有被子。
周听荷虽然睡得死,但是她还是意识到了这点,“沈栩杉你要不多拿张被子来,我怕我半夜踢被子,你每天都盖不到被子。”
沈栩杉连忙应好,毕竟得到了能一起睡觉的应允,沈栩杉心底的难过很快就消散。
说实话,沈栩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敏感脆弱,周听荷只是很表面地拒绝了一下他,他就会难过得受不了。
但是好在周听荷不但不烦他,还偏偏很吃他这套,马上就来哄他了。
沈栩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抱着自己的被子回到周听荷的房间,他将被子放到了沙发上,重新整理一下被弄得有些皱的被单。
窗帘拉得格外的紧密,以至于刚刚一关灯的房间就是一片漆黑。周听荷盖着被子睁开眼睛,适应了好一阵才看清天花板上的灯。
下午的时候明明感到很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周听荷现在又有些睡不着。
躺在她身侧的沈栩杉很快就感受到了她还没有准备睡觉,沈栩杉在黑暗中开口说:“是因为我在这你睡不着吗?”
周听荷躺着晃了晃脑袋连带着枕头都在摆动,“不是,可能因为我下午睡了太久了,现在反倒不困了。”
沈栩杉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现在有一种我们小时候你陪我一起睡觉的感觉。”
他冷不丁地提起了过去,周听荷侧头瞥了一眼沈栩杉,房间虽然很暗,但是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清楚地看见沈栩杉的眼光。
周听荷笑了一声,说是她陪着沈栩杉,其实实际上是她强迫陪着沈栩杉的。
沈栩杉和她虽然都是同一个阶级的人,两人的父母也都是比较开明的家长。
但是从沈栩杉出生开始,所有人都知道他将会是一个Alpha,不打算再生育的沈父沈母从他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把他当做将来的继承人培养,所以他从小的家教就很严。
而他所有的爱好甚至连以后要读的专业在他出生起都已经定好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喜欢周听荷并且用了一定的条件争取到和她结婚的机会,而且那么巧周听荷和他门当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