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一下。”应乔弯腰,伸手阻止着褚行骞的动作,“我自己来就好。”
她没敢抬头看周围的人,却已是脸颊绯红。
应乔不是个会刻意秀恩爱的人,她总是觉得这样亲密的动作呈现在外人眼里是很没安全感的一件事。更何况周围还有褚行骞的下属,让他们看到平日里神隐的老板如今不仅抛头露面,还半跪在地帮人穿鞋,岂不是会影响他的形象?她虽然不经商,但从小耳濡目染,也会被教育老板要有老板的样子。
趁着影响不大,她俯身在褚行骞耳边低声道:“别人看着呢。”
褚行骞不管这些,自顾自地替她穿好鞋。然后站起身,朝她伸手。
应乔这才敢抬头,也不得不抬头。眼前是褚行骞坚定地视线,丝毫没被周围的纷杂影响,他的目光中只有应乔一人,见她迟迟未动,眉头轻挑,勾了下手指,应乔便不受控制的将手递了过去。
温柔和刚毅纠缠在一起,两人紧靠,互为熟识地气息也顺势缠绕。如藤蔓,将两人包裹住。
应乔一身亮片吊带礼裙,不盈一握地腰身被褚行骞掌控在怀。他微微侧头,声线穿过繁茂地发丝抵达应乔耳边,“如果是喜欢怎么穿都行,但要是穿的累了,我比高跟鞋好用。”
……
直到进了宴会厅,应乔才反应过来褚行骞的那句“我比高跟鞋好用”是什么意思。
果然,她又被他看出来了。
应乔原本只是将手搭在褚行骞臂弯,这个姿势作为女伴是恰到好处也是礼貌周全。
她随着褚行骞和来往的每一个人微笑点头示意,这里大部分的人她都认识,严格意义上来讲她甚至比褚行骞要熟,可今日她却明显感觉到每一道朝她投射过来的目光都和从前不一样。
细看下去不难发现大家的视线其实一直在看向褚行骞,对他的态度也要比对应乔恭敬很多,但即便是这样,应乔也能感觉到很多人在对上她视线的时候多有回避。
应乔心里明白,那些迎着她目光的是曾经和她同为陌路的,而回避她目光的多是和她有过交集的“好友”。她们会有这样的反应,应乔心里多少猜出了一点,但却不想深思。因为她学到了,专注眼前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和褚行骞在一起这些是早晚要面对的,而面对这些的时候仅仅凭着一双高跟鞋就想拥有抵抗外界纷争的勇气,似乎的确如褚行骞所说的那样,“他比高跟鞋好用。”
应乔扭头看了眼褚行骞的侧脸,刚毅的下颌线条让她一时沉迷。她忍不住朝他靠了过去,两只手臂几乎抱住褚行骞的胳膊,是一个完全宣誓主权的动作。这让正在和别人说话的褚行骞愣了一下,而那些正看热闹的人也是议论纷纷。
他们眼见着褚行骞转过头,低头看了应乔一眼,随即俯身在她耳边,柔声问了一句什么,应乔摇摇头,他便像是放心似的亲了下应乔的头顶。
宴会仿佛在刹那间安静下来,唯有音乐声悠扬地飘荡在每一个角落。
近段时间两人的绯闻满天飞,却不见他们站出来澄清或者承认。一开始大家都以为这恋情是板上钉钉了,可时间一长又都觉得可能只是褚行骞的一时兴起罢了。毕竟在他们眼中,应家比不上褚家,而褚行骞又是深不可测的,他们不了解,便只能从应乔的角度上去分析。
可今日褚行骞不仅带应乔出席公司的宴会,更在大家面前这般亲密动作,简直让人摸不到头脑。
胆大的按捺不住心里的猜测,端着酒杯上前问,“我记得前阵子去苏城听见应小姐说和褚总是兄妹关系?但今日看上去……”
对方话没说完,却让周遭的人都屏住呼吸,等着他们的答案。
褚行骞端起酒杯,和对方轻轻一碰,直言不讳,“除了应乔以外的异性都是妹妹。”
除了应乔以外都是妹妹,那应乔是什么?
褚行骞没直接给出答案,这让大家觉得两人的关系更加扑朔迷离。
按照宴会流程,褚行骞在主持人的引导下正在台上讲话。灯光聚焦在他身上,角落的应乔端着香槟杯谢绝了所有人的靠近。可当邹夫人走过来的时候,她还是礼节周到地与其碰杯。
“我说怎么看不上我们家邹牧呢,原来是攀上褚家这棵大树了。”
邹夫人说话很不客气,昏暗中应乔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的狰狞。她看着台上的褚行骞,手因为用力握着高脚杯骨节凸起到泛白。
应乔默默收回视线,她没看出邹夫人多记恨自己,倒看出她很是嫉妒褚行骞。
也是,褚行骞的年纪和邹牧不相上下,但无论家世样貌或者个人能力均在邹牧之上不是那么一星半点。
“我知道你不插手家里的生意,但也应该有所耳闻吧,应家近来是水涨船高,这都是托了你的福。”
碍于礼貌,应乔对邹夫人的出言不逊并非加以干预。
“如果当初你和邹牧在一起,我们两家合作不见得会比现在差。”
“抱歉邹夫人,当初要和邹牧订婚的事我提前并不知道,后来也是听家里人提起才了解。我和邹牧一没见过面,二没感情发展,和他只能称得上是陌生人,您现在再说这些有点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