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乔想也不想的顶嘴让应淳良只觉震惊。
“邹家答应你什么了?结婚后会帮你拿到应家吗?他们这么厉害?还是你太蠢?应家这么多年的基业是他们邹家说拿就拿走的吗?他们要是有这个本事又怎么可能屈居应家之下这么多年。”
“应乔,你好好说话。”温婉忍不住出声劝阻,却是引火烧身。
“为什么不让我和褚行骞在一起?不是因为他闹出的绯闻,是因为你们觉得他这次没办法进董事局,没办法真正掌管维盛集团,是因为你们觉得他没这个能力帮你们拿回应家的控制权。不是觉得我委屈,不是担心我会受伤害,更不是心疼我。”
几乎是吼出来的一句话让整个走廊都回声连连。
应淳于站在应乔身后,没上前阻拦,也没开口提醒。他知道应乔这么多年着实委屈,她本应该过着被家人捧在手心儿的日子,却被父母当成了争权逐势的筹码。
“应乔,你现在竟然敢这么和我们说话了?”
豆大的眼泪顺着应乔的脸颊滑落,她抬手胡乱擦了一把,吸了吸鼻子。
“和邹家订婚的事我不管是谁提议的,总之和我没关系。你们爱谁嫁谁嫁,我不嫁。也请不要把我当成你们达到目的的工具,想要应家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别忘了当年您二位远走国外不是别人的错,是你们工作失误自食恶果。”
第77章
应淳良气的手抖, 多年以前应乔虽也不顺着他们的意思,但也从来没有敢这么顶嘴,甚至说大声吼叫的时候。
“反了反了, 我和你妈不在你身边看着你, 你还真是肆无忌惮。”
应乔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礼貌, 但面对这样的父母她实在是毫无理智可言了。
“应淳于。”应淳良看向应乔身后的应淳于,“我的好女儿被你教成了这样。”
应乔向身侧移动一下,挡在应淳于面前,“这是我自己的事, 和叔叔没关。”
“你还敢说和他没关?他抢走了公司,还抢走了你, 这个家会有今天都是他一个人造成的。他自己生活不顺利, 就要我们的生活都不顺利,应家怎么会有你这么自私的人。”
应淳良对应淳于的咒骂响彻整个走廊, 不知是不是声音太大的缘故, 连病房的应先许都被吵醒。
医生走出来,坦言应先许想见应乔, 她也懒得再听这夫妻俩的闲言碎语, 想也不想的就走了进去。
地毯吸走病房内嘈杂的声音,却吸不走仪器有节奏的“滴滴”声。应乔脚步轻轻地走进房间,病床上的应先许带着吸氧管,见她进来抬手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
应乔拉过椅子, 坐在上面。
应先许脸色苍白,身体是明显的虚弱。年过八旬, 每次动怒对他来说都像是历劫。这次晕倒是血压忽然升高引起, 虽没什么大问题,但毕竟年纪在这, 容不得人忽视。
“对不起爷爷,让您担心了。”
应先许摆摆手,连着喘着几口气才抖抖嘴唇开口,“爷爷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应乔抬头,眼眶有泪却强忍着不让它滑落下来。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他们是我的父母,我不委屈,和您也没关系。”
应先许抬手,应乔顺势握住。
“爷爷知道你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很多,很复杂,但是爷爷希望你能站起来,像个战士一样,去拼、去斗,去反抗一切束缚、禁锢你的人、事、物。”
应乔随着不停地点头,应先许却还是接着说道:“爷爷没能保护好你,给你一个轻松愉悦的童年,所以导致这么多年你始终压抑着自己。你现在长大了,有能力保护自己,所以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去爱你想爱的人。”
“爷爷。”应乔声线颤抖。
“褚行骞是个好孩子,你也是。所以要珍惜、把握住机会,不要让其他事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这样不值得,明白吗?”
“明白。”眼泪夺眶而出的那一刻,应乔回应着应先许的话。
不知是话说的多了,还是情绪波动太大,应先许喘了几口粗气,应乔连忙起身查看,他却摆手让她坐下。
“邹牧,邹牧那孩子我也见过,和他父母,特别是他母亲,不一样。邹家的环境和应家不同,这场婚事能定下来一定是经过邹牧同意的。”
听闻这话,应乔蹙眉。
她不认识邹牧,丝毫没有感情基础怎么就会同意?更何况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和褚行骞的关系,他还要同意这荒唐的婚事?
“您是觉得邹牧同意有别的原因?”
应先许点头,“这件事的突破口有可能是邹牧,所以想解决,不妨去找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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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来,应乔本想去见一见邹牧,但走到半路还是返回了应家别墅。
既然邹牧是整件事的关键人物,她就不能毫无准备的去见他,她总要先弄清楚祸端由谁而起。
由于应先许的个人意愿,应乔父母始终没能进到病房见他,只能悻悻回家。
三人前后脚到家,应淳良叫住应乔想问问和应先许说了什么,可应乔权当他们夫妻俩空气一般,回到自己房间,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