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局并非饭局,只是闲暇时间大家聚在一起打打牌,聊聊天,互通消息的局罢了。但这个局又不一般,因为来的可都是苏城各大家族的继承人,都是未来要掌控苏城经济命脉的人。
而褚行骞,毋庸置疑的是这群人中的领头人。
“听说褚哥前阵子带头罢免了集团董事,这事回去之后我爸跟我念叨了好几天,说要我向褚哥学习。”
这话一说,韦绍桓当即朝说话那人瞪眼过去。要说这人情商也够低的,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褚行骞这事一出,多少人隔空指责他,结果这人今日竟在这拿这事拍起了马屁。
“学什么?”褚行骞难得答话,“学我不识礼数还是学我冷酷无情?”
应乔不知这事原委,只是凭着桌上众人的反应就知道,褚行骞有些不高兴了。于大家来讲,她是个陌生人,陌生人在这种事情上自然是要少说话的。可身侧的褚行骞却不知怎的,偏要揪着这事不放。
“说啊,说说你父亲是怎么形容我的?”
褚行骞的再三追问让说话那人一时慌了神,他左顾右盼想找人求救,却无一人敢帮他。
现场气氛冷冷的,应乔又等了一会儿,见实在没人开口,便拿出手机,登录了游戏。
音乐声忽然响起,打破了眼下的尴尬境地。应乔道了句抱歉,连忙调到了静音模式,可玩了一局后,她又哭丧着脸,将电话递给褚行骞,“你快帮我玩一局,很久没玩手都生了。”
褚行骞接过电话,低头就帮她玩了起来。见他玩的认真,应乔这才抬起头,在众人疑虑的目光中用眼神示意大家放轻松些,至此,房间的紧张气氛才有了渐渐瓦解的迹象。
韦绍桓催促那人提前离场,等褚行骞玩完游戏,这事便就在大家的说笑中翻了篇。一场聚会,应乔用自己的方式化解了危机,她认为不过是随手简单的一个让褚行骞分散注意力的方式,却不曾想已在苏城上流圈子传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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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乔为褚行骞制定的“脱敏治疗”计划经过几版修整,终于定稿到了实施阶段。
按照她的想法,第一阶段是要让褚行骞适应一些和咖啡有关的东西,所以她随手挑了一些咖啡杯和其他物件儿想着拿给褚行骞让他摆在办公室,或者家里。
一连几日,褚行骞都在忙着工作,应乔不好打扰他,便自行去了维盛集团。
第二次来这里,公司前台对她已是格外客气,亲自送她进了电梯方才离开。
应乔轻车熟路的朝褚行骞的办公室走,没等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砸东西的声音。
“应小姐,您怎么来了?”
有人走上前拉住应乔的手臂,没让她继续往前走,她扭过头,认出对方是她上次来这里喝过她咖啡的员工。
“我给褚行骞送点东西。”
那人随手拎过,又带着应乔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应小姐先在休息室等一下,褚总还在办公室忙,等忙完了我再来叫您。”
应乔点点头,看出这里的氛围不太安定,便乖巧坐等。
休息室的安静放大了褚行骞办公室的声音,这让应乔听着都觉得毛骨悚然。
将近四十多分钟过去,休息室外再响起一阵嘈杂,之前的那位秘书才又走进来,请应乔去了褚行骞办公室。
进门前,应乔低声询问,那人面露难色,“应小姐还是问褚总吧,我只是一个下属,不太好说什么。”
“那褚行骞状态还好吗?”
那人刚好走到办公室门前,手搭在门锁上,朝她摇摇头。
因为听见过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应乔想到是有人在他办公室砸东西了,却没想到整间办公室,无论是桌子、椅子、沙发还是其他电脑,茶台之类的东西,都有被砸过的痕迹。
应乔站在门口,震惊的目光,四处看过去才在落地窗前看到了褚行骞。
他背对着门口,腰抵在沙发上,从背影看过去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应乔反手关了门,声音惊到了正在沉思的褚行骞。
“出去!”
他冷淡的一声吓得应乔瑟缩了下肩膀,印象中他并未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过话,即便是两年前在美国的那一次。
应乔站在原地,没敢动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大抵是一直没听见声音,褚行骞转过身,视线在看到应乔的那一秒,闪过一丝错愕。
“你怎么在这?谁让你进来的?”
应乔拎着手中的袋子,语气轻柔的仿佛都不敢大声说话,“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褚行骞并不像以前一般走到应乔身边,而是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行了,放那就得了。”
他随手指了个地方,应乔机械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牛皮纸包装袋放好。
她知道此时自己应该转身离开,可踱着步走到门口,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过去。
此时的褚行骞依旧目光紧锁在她身上,应乔想说些什么,可一对上他的目光,她便觉得不知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