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茶桌围坐了五六个人,有男有女,凑在一起像是在听人说书似的。
他站在一侧,周身独特的气场惊扰了周围磁场让众人相继扭头。当大家对上褚行骞的目光时,男士是下意识地露怯,女士却忍不住为其长相气质而感到讶异。
褚行骞穿着一身烟灰色的西装,裁剪尺寸贴合身型,姣好的衬出他的宽肩窄腰。饶是在场众人整日西装革履,但任凭谁也穿不出褚行骞的气场。他是那种完全将西装运用的游刃有余的人,而非他人那种靠着衣着衬托的人。
褚行骞眼神淡淡扫过,最后定格在中间位置的男人身上。
他缓步走了进来,随手拉过一侧的椅子,摆坐在他身边。他单手搭在茶桌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许行,一系列的动作随意却极具侵略性,直到他指尖点击了茶台两下,许行才反应过来,“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
褚行骞闲适地模样,“隔壁听着不痛快,索性进来听个清楚。”
听闻这话,许行猛地回头看了一眼,薄薄的一支屏风立在身后,虽隔出了一方天地,却也让一些私密的话就这么传了出去。
他大惊失色,叫喊着要让茶楼老板过来。可他的声音没叫来老板,却叫来好些个身穿西装的男人。他们走到褚行骞身边,其中一人随手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他。
褚行骞打开,抽出里面几张纸,视线粗略的扫了一遍后掐着纸张直接甩到许行脸上。
如此羞辱的动作让许行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他慌乱地就要起身,可褚行骞身后的保镖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在椅子上,不得动弹。
纸张散落在地上,其他人捡起来,发现是许行的个人资料。
“刚才怎么编排应乔的,再说说,我听听?”
许行面子上过不去,梗着脖子道:“怎么,你对她也有意思?你年纪看上去倒是比我们华董年轻,但经济上呢?比得过华董吗?应乔可不是个一般人,穷光蛋她看不上的。”
说话功夫服务员端来一壶沏好的热茶,褚行骞倒了一杯,热气氤氲进空气中,他将茶杯拿在手中晃了晃,再松手,指腹已被烫红。
褚行骞低头,让食指和拇指互相捻了下而后吹了口气。也不知是哪个动作给出的指示,他身后的保镖走上前,抄起褚行骞面前滚烫的那杯茶,掐着许行的下巴,硬生生地灌了进去。
许行的嘴当即被烫出了几个泡,周围众人吓得够呛纷纷站起身想跑,可保镖却先他们一步,将其团团围住让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褚行骞稳坐着,丝毫不因为许行的惊叫和众人的慌乱动摇半分。他甚至低头,闲适地看着自己被烫红的指腹,却连一个眼神都不肯分给对面的许行一个。
“你这张嘴很能说嘛,我还以为瑞亨高薪聘请你来是做销售的。”
许行此时已被吓破胆,他嘴唇泛红,却不敢再反驳什么。
褚行骞这才抬起头,瞧着他狼狈的模样,一想到从他嘴里编排出应乔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就觉得一杯热茶便宜他了。
“应乔来瑞亨你好像很不服气?”
“瑞亨是……凭实力……的地方。”
“应乔哪里没有实力了?”褚行骞追问,“你自己看看你的履历,再随便上网搜搜应乔的,你觉得自己和她有可比性吗?”
许行不吭声了,他当然搜过,当时看到应乔履历的时候连自己都吓了一跳。WBC的评委啊,他连这个比赛都没资格参加。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应乔远在神坛的缘故,许行总觉得她在凡间出现定是犯了什么错误,于是他托人去打听,却也只是打听出她和邹家闹出了点矛盾,但好像也妥善解决了。
没有结果就是最完美的结果,应乔虽有逆天的履历,可她团队经验为零,许行也就是看准了这点,以此为突破口总是给她使绊子,可到头来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从你嘴里出来的关于应乔的那句话,有一句真的吗?”
褚行骞再问,可许行却不敢承认。见他不说话,褚行骞一挥手,手下上前,作势要再倒上一杯热茶。反射的痛感席卷了许行,他抬头连连否认,“没有没有,都是假的,都是我编的。”
褚行骞又将目光看向身后的众人,“你们呢?你们嘴里的有一句真的吗?”
大家商量好了似的一起摇头,可唯有一人有点迟疑。
褚行骞视线扫过去,忽像是想到什么似的。
“是你说的华裕茗带应乔参加饭局?”
那人像是抓住一颗救命稻草,“是我是我,我真的没撒谎,我看到了。”
“那你看到我了吗?”
褚行骞再问,那人却愣了神。
华裕茗的饭局私密性极好,那日他也不过是趁着开门路过时瞧见的,里面坐了谁还都是猜测的。
“我,我没看见。”
褚行骞手腕一扬,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杯茶尽数泼到说话那人脸上。
“下次没见到的事不要乱说。”
茶水顺着那人的脸颊滑落,湿透了衣服,这让他身体的抖动频率更是明显。
褚行骞不以为意地站起身,抬腕整理下袖扣,冷着一张脸,“那日饭局是我托你们华董张罗的,为的是约应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