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韦家兄妹离开，褚行骞终于冷淡地开口，“应乔，你不去经商真的可惜了。”
应乔明白他说这话的用意，不想正面回应，便故意歪曲他的意思，“我这人很倔，不喜欢的东西就是不喜欢。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总是会很坚定自己的选择。”
“你选择了吗？”褚行骞又问，“你都没有尝试，怎么知道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
应乔的沉稳稍有动摇，她走进厨房取了两瓶矿泉水，再走出来递给褚行骞的时候，神态平稳了不少。
“我不需要尝试，第一感觉就能决定很多事。”
“巧了，我也很相信第一感觉，所以在美国遇见那次……”
应乔怔愣的目光看向他，没想过褚行骞竟然会和她说这些，而且这个话题走向有着很明显的指向性，
“应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褚行骞接过应乔递来的矿泉水，指腹有意无意的在她手上划过。冰凉的触感让应乔稍显无力，一时走神，水瓶掉到了地上。
“啪嗒——”
响声让她回了神，应乔弯腰作势要将水捡起来，却被褚行骞拽住手臂，动弹不得。
“上次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给你的回答还记得吗？”
应乔直视着褚行骞的眼，他的坚定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不记得了。”应乔回复，“没必要的事情我记不清。”
她挣扎着手臂，作势转身要走，可褚行骞却再次拉住她，一个用力，应乔再次面对着他，此时两人的距离要比刚刚近了很多。
应乔的双臂抵在褚行骞的胸膛上，她不敢动，生怕自己轻微的颤抖会被他发现。
“在美国见到你的时候我母亲刚过世，自她去世后我过了一段浑浑噩噩的日子，总觉得没什么能再让我情绪起伏的，但是直到遇见你。我不知道你那时候遇到了什么事，但是我能看出来你一心求死。”
应乔猛地抬头，没想到自己隐藏的心思早在当初就被他看透了。
“所以我当初扔过去的酒瓶不是想害你，是想救你。”
应乔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褚行骞又是说道：“我没想过还会和你见面，所以当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允许了你的靠近，再之后的每一次相处……”
“别再说了。”应乔喊住他，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
她挣扎着从褚行骞的怀里退出来，连着后退几步，“我还有事要忙，褚总请便。”
褚行骞的目光始终挂在应乔身上，这些话本不想今日说，可刚才应乔和韦绍旖说的那句话，从没爱过别人的那句，让他觉察出一丝担忧。
他不奢望应乔会爱上他，可如此和他拉开距离，让他心里一时没了底气。
所以待韦家兄妹一离开，他一个没忍住，有些话直接问出了口。可问过之后他便又是后悔不已，总觉得自己的冲动会影响两人之间维持的状态。
捅破了了这层窗户纸，两人连虚伪的“兄妹”都做不成了。
褚行骞看向应乔的视线淡淡，没了之前的坚定，倒是有一丝妥协。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但心却远隔千里。
应乔侧过身，低着头丝毫不敢看他。
许久后，一道叹息声响起，紧接着应乔感觉到一阵气息裹挟而来。她下意识后退半步，本以为褚行骞会再说什么，可他不过脚步匆匆走了出去。
关门声落下，应乔像是泄气的皮球一般，紧走两步瘫软在沙发上。
胸腔急促起伏，她的手心甚至冒了一层汗。刚才的话虽然没直白说出口，但应乔又不傻，她没想到褚行骞竟然真的喜欢她。
至此，应乔依旧是不敢置信的状态。回想两人相处的种种，就像是一场幻梦，让她摸不清头脑。
从一开始他出手相助，到今日斥责韦绍旖，一切看上去有迹可循，可她却没当回事。
沉默半晌，应乔忽然掏出手机，点开微博发现新闻非但没有撤下去，话题更有不断攀升的势头。她扫了两眼，竟发现一个挂着黄V的账号被大家@了出来。
账号很是显眼，就是褚行骞的名字。应乔点进去，发现他仅关注了应乔一个人。
“这是公开了？”
“褚总连夜开通微博，仅关注应乔一人，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苏城贵子就这么被应乔拿下了？”
应乔不相信账号是褚行骞的，想给他打电话问清楚，可碍于刚刚尴尬的场面，又是迟疑了一下。其实她本可以托人去查一下这个账号的真伪，可有些事一旦划开一个口子，便是覆水难收。
……
夜幕降临，兰苑的装饰灯光亮起，应乔半靠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从午后坐到傍晚再到黑夜。
外卖放在餐桌上已经凉透，应乔的肚子在安静的室内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才让她动了一下。
本以为从褚行骞那搬出来能和他拉开一些距离，可没想到两人之间的羁绊就要摆在明面上来了。
一整个下午，她的手机几乎没停过。有相熟朋友的，也有应家打来的。
应淳于的电话她没接，之后便收到他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