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大眼睛,错愕地看着她的举动:“你干什么?”
与此同时脑海里闪过千百种念头,他才不相信南愿会这么好心,其中肯定有阴谋,或者她打算用其他办法来折磨自己。
南愿现在离他近了一点,才发现他换了眼镜,以前是透明材质的灰框,现在换成了更为牢固的金属黑框,下一秒她才意识到之前那副眼镜被她弄坏了。
南愿懒得理他,继续解他脖子上的那个项圈,伴随着“啪嗒”一声,那个项圈落在桌子上。
“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话音落下的时候,宋正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她,镜片底下的灰眸都透出几分呆滞。
“什么?”他没想过,南愿居然真的会放他走。
“可不是还剩一天的时间吗?”他目光依旧带着怀疑地看向南愿。
这根项圈是她特别花钱定制的,虽然这些钱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但那也是钱,更何况还是花在陌生人身上的钱,南愿也是会心疼的,当然能节省就节省。现在要把唐然那个家伙弄到身边来了,当然要把宋正勋脖子上的这个摘下来。
南愿目光冷漠地看向他:“现在你可以提前走了,怎么,当我的狗还当上瘾了?”
“你在说什么梦话。”
宋正勋活动活动刚刚获得自由的脖颈,冷冷地看她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虽然不知道南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现在没有什么比重获自由更重要。
宋正勋往前走去,离开她五米的时候下意识顿了下,脖颈上这段时间被往后勒住熟悉的窒息感并没有传来。
他在那里停顿了一会儿,试探性地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又像往日里一样地大步离开。
南愿抬起头,目光在宋正勋显得有几分不自然的腿上落了几秒,然后淡淡地移开。
学生会会议。
南愿坐在主位上,身为副会长的宋正勋和前会长崔秀珉坐在她位置的两侧。然后是程易、程嘉,右边是常悠若。
在会议进行的途中,宋正勋表现地好像有些不安分,不仅多次舒展自己脖颈间的位置,还经常伸出手去,下意识地探向自己空落落的脖子。
这过程里,程嘉不止一次疑惑地看他的举动,发现宋正勋领口放得极低,连锁骨都快要露出来后,气得眼睛里喷出怒火。
他本来以为这人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现在看来他非但不是脑子有问题,心机还深得很。故意把领子拉那么低,还坐得离南愿这么近,肯定是故意的。
程嘉气得咬牙切齿,可现在南愿正坐在旁边,那么多人又都看着,他当然不可能做出直接把宋正勋这个贱人的领子拉上来的举动。
就当他在一筹莫展时,少年眼睛一亮,同时也把自己领子上的那些扣子解开来,然后往南愿身边凑。
旁边的程易拧着眉看了程嘉一眼,程嘉无视他,继续往南愿那边凑。
他要让南愿看到自己漂亮的锁骨,他对自己锁骨的样子向来满意,肯定能把宋正勋比下去。
然而事实上,南愿并没有往宋正勋还是程嘉身上看哪怕一眼,宋正勋也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他现在有些怔愣地看向桌面发呆。
正在这时,常悠若拿起自己整理的上一周学生会里的消费记录,做成纸面的形式拿给南愿,并没有直接将资料投射在屏幕上。
因为上周学生会的消费记录里有一大笔资金都是用在那个新入学的新生身上,再加上那个新生今天又闯祸了,她担心会有人因此找会长的茬。
常悠若心里有些埋怨:真就是扶不上的阿斗,会长那么照顾那个新生,执意给她入学的机会,那个人就不能少给会长惹一些乱子吗?
就当南愿接过她手里递过来的资料,开始安静翻阅起来时,常悠若还以为这次的事件也会像前几次那样轻易揭过去。
毕竟冉棠这次惹的祸,和前几次比起来实在算不了什么。只是失误砸碎了一块玻璃窗而已,而且她当时去确认过情况了。打碎玻璃的真实原因是那个叫冉棠的新生被两个富二代子弟缠上了,为了摆脱他们的纠缠,她才打碎玻璃用跳窗来威胁的。
“可是那两个人不信,还嘲笑她,说出‘除非你真的跳楼,不然我们今天就在教室上了你’这样的话,那个新生这才怒而跳楼。不过幸好被路过的人赶到,救下来了。”
常悠若淡淡地描述出当时的场景,目光带有警告意味地看向周围其他几名学生会的成员。
其实她有些怀疑这整件事不是偶然,而是有人特地一手安排的。不然那两个纨绔子弟不至于那么胆大包天到敢动会长在意的人。毕竟冉棠在斯德蒂亚贵族学院的存在,就意味着斯德蒂亚贵族制改革的第一步。至于他们的目的,一定是动摇会长的改革。
在场的几名成员脸上都没什么变化,常悠若也没看出来什么,不过她也没打算那么快就能发现幕后的人。
可是令她意外的是,这次会长看完了手里那些资料以后,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把这件事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