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据他所知,斯德蒂亚贵族学院以前都是不招收平民的, 是她执意要改革, 不顾所有人的阻拦,才有了现如今招手平民的特例。如果是她, 应该可以改变斯德蒂亚目前的现状吧?甚至这还可以成为改变世界的第一步……
唐然想到这里,正想要说些什么, 这时候南愿身旁的常悠若先开口了。
她手里打开一份文件,语气平静地说道:“学生唐然, 你自从入学以来,一共欠下斯德蒂亚贵族学院一亿零两万元的债务。”
“你说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唐然打断了,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欠这么多钱了?不就是打碎了一面玻璃吗?”
突然间想到什么,唐然气鼓鼓地鼓起脸,头顶上冒起了烟,就连胸部位置上垫的那两枚假胸都变得更鼓起来。
“都说了学生会门口的仪器不是我弄坏的了!”
然而没有人搭理他的抗议,只有常悠若冷冰冰扫了他一眼,合上手里的文件,继续说道:“在这期间,学生会一共给你垫付了一亿零九千元的债务,请你立即支付,包括打碎的那片玻璃在内的一亿零两万元的赔偿损失。要是超出还款期限,学生会将有权对你执行审判。”
“什么玻璃要一万多一块?”
唐然眼底燃起怒火,然而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搞错了重点:“我没弄坏仪器,凭什么要我还钱?”
“抱歉,学生会有你弄坏仪器的证据。”
在南愿的目光示意下,常悠若又拿起后面的电脑,手指噼里啪啦在上面打了一阵,然后将监控视频里那一段的内容拿给他看。
在视频里,确实是唐然经过学生会门口时弄坏了门口的仪器。
当时事发时的当事人之一程嘉看着视频有些疑惑,因为他知道仪器不是眼前这个女的弄坏的,而是他和崔秀炫一起弄坏的。可是现在在这个视频里,他和崔秀炫只在距离学生会的大门十几米外的距离范围里出现过,和当时记忆里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程嘉捏着自己的尖下巴,想了一会儿,突然间恍然大悟,也不知道在心里脑补了什么,看向南愿的目光里充满了粉红泡泡。
“你、你们……”
唐然不可思议地看了监控里的视频一会儿:“这视频是假的!被人处理过的!你们把电脑给我,我把真实情况复原给你们看!”
作为一名超一流的黑客,唐然当然可以看出来视频里有被人处理过的痕迹。
可是常悠若却把电脑又转回去,背对着他,目光微冷地看着他:“抱歉,监控视频一直保留在学生会里,而且这是会长的电脑,除会长以外没人有资格打开,至于你,你有什么资格质疑会长?”
唐然瞪大了眼睛: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些学生会的人口口声声说要他提供赔偿,而关键可以证明他清白的监控数据又一直拿捏在他们手里,他无论如何也证明不了清白,自然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现在也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如此糟糕,正是因为顶上的那一群人!他们可以肆意妄为地犯罪,篡改事实,而底下那些无辜的人尽管兢兢业业从不犯错,可只要得罪了他们中的哪怕一个,就会被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却毫无还手之力!
他本来还以为,这个新上任的会长会和那些人不一样,毕竟是她提出的改变,是她愿意给那些平民们机会,现在想来,是他天真。
唐然咬着嘴唇,目光有些颤抖地对上那双漆黑的毫无波澜的眼眸。
是啊……不然她是怎么登上这个位置的?
就像斯德蒂亚贵族学院里其他人说的一样,她和崔秀珉,本质上就是一样的人。是一样贪婪、自私且冷酷无情的既得利益者和剥削者。
南愿始终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面无波澜地看着他的举动,神情也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那你们想怎么样?”
唐然咬牙切齿地将目光落在眼前一个又一个学生会的部员身上,最终将目光投向中间那个黑发少女。
反正他说了,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可是学生会没有随意处决学生生死的权利资格吧?他们拥有的最大权限,也只不过是……
“打算要把我逐出学生会吗?”
“不,根据斯德蒂亚贵族学院第三百九十九条规则说明:任何一名学生一旦无法向学生会提供需要上交的金钱数额,学生会有资格剥夺该学生的人身权跟自由权,让该学生为斯德蒂亚贵族学院提供免费的劳动力,直到该学生交付完债务为止。”
“什么?”
唐然表示再一次被刷新了三观,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们:“你们这是非法□□!而且这是什么时候加上去的校规,斯德蒂亚贵族学院的校规原先一共七条,加上上一任学生会长崔秀珉新加的三条校规,不是一共只有十条吗?哪来的什么三百九十九?”
明明他入学考试时这些都是需要他记的题目,他确定自己没有记错,这不是耍着他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