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眼神晦暗地看着他:“只是弄死一条多余的狗而已,她不会在意的……”就像当初,不在意他一样。
“就算不死,也能毁掉你的脸吧。”
唐然吓得不停尖叫,拿出手机下意识想给那个他最讨厌最恐惧但也是在这个时刻唯一可以信任的人的电话,可是车内的信号被屏蔽了,他的手浑身颤抖着拨出一个又一个电话,可都显示无法接通。
他的目光渐渐染上焦急再到绝望,在唐然不敢置信的眼神注视下,程易拿起手里的那本书,表情阴冷地笑着,就要往车里面扔进去。
唐然绝望地闭上眼睛,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这他面前,抓住了程易就要把点燃的书扔进去的那只手。
程易抬头,眼神惊诧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南愿,表情从怔愣到惊喜,他下意识地想要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然而下一秒,一个耳光突然重重地落在他的脸上。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一下子怔在原地,抬头惊诧地看向她。
火苗顺着课本一下子窜上他的手腕,可是他竟然痛到毫无知觉。
“会、会长……”
南愿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车门,嘴角冷冷地扯了扯。
“把车门打开。”
火焰灼烧的感觉并没有传来,听到声音后,唐然这才敢睁开眼睛,惊喜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南愿。
“你来救我了,会长!”这次是他第一次叫的那么真心实意。
“不过你是怎么发现我出事了的?”
南愿嘴角微弯:“我也不想的,可是一不小心就从监控里看见了,只能来救我养的那条没用的狗了。”
“什么嘛,就不能说的好听点吗……”
唐然嘟着嘴嘀咕:“不过差点忘了监控这回事了……”
车门传来解锁的声音,唐然终于劫后余生,下车后第一时间向南愿扑过来,像是寻求安全感般挂在她身上。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又脸涨得通红松开她,可又心有余悸地不想离开她,于是偷偷地藏在南愿后面,在她身后怒瞪向眼前那群刚刚差点害死他的贵族子弟。
眼前那群贵族子弟早就已经吓得双腿打颤,毕竟在斯德蒂亚贵族学院得罪了南愿这件事可不是说说而已,就算程易是太子,可南愿是斯德蒂亚贵族学院里名副其实的国王。
而就在这时,南愿双手插着兜,慢慢走到程易前面,刚才一直躲在南愿后面但是被程易吓出了心理阴影的唐然在考虑要不要跟过去,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后还是屁颠屁颠地跟上,只是在后面抓住了南愿的一只手臂,偷偷躲在南愿后面看着他。
南愿走到程易面前,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嗤笑。
“是因为自己也被校园霸凌过,所以看他才格外不顺眼吗?程易。”
一句话,让原本还维持镇定的程易脸色骤变,南愿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什么意思?程易那样的人居然也被校园霸凌过吗?可他不是很早以前就是程家的太子爷吗?
唐然虽然听不懂,但也在南愿后面跟上,一副战胜方地扬起了脑袋。
他看着眼前南愿的背影。
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南愿这个人呢,她虽然性格恶劣了一点、变态了一点、对他冷酷无情了一点……但她也确实是他现在在斯德蒂亚贵族学院里,唯一一个可以庇护他,也愿意庇护他的人了。
而他身后,程易在几人担忧冲上来的动作中,扔下手中早已经灼烧他皮肤的带着火焰的课本。
站在背后,目光幽幽地看着唐然。
学生会里,南愿抬起手,用酒精棉花给唐然脸上刚才还是不小心被火苗烧过的伤口上,轻轻擦拭。
可能是碰到了他的伤口,唐然疼得“嘶”了一声,然后抓住南愿的手。
尽管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是当棉花碰到他的时候,他还是痛到忍不住惊呼出声。
唐然抓住南愿的手,制止住她想要继续往前推进的动作,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不得不说,你还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啊。”替他擦拭的动作幅度那么大,是想痛死他吗。
“我本来就没有。”而且也不需要有。
南愿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把手里的棉花球和酒精扔给他:“你自己弄喽。”
“喂,你怎么这样啊,我可是差点死过一次的人,你就这样对差点死掉的伤患说话的吗?”唐然撇了撇嘴,接过南愿手里扔过来的棉花球。
是是是,她当然不需要有这方面的天赋,她可是这里的国王,什么都不需要亲力亲为,只要使唤像他这样的小角色就够了。
南愿没理他。
唐然找到镜子,对着镜子轻轻擦拭自己脸上的伤口,可是就在这时,他却关注到镜子里面出现的少女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有些愣住。
“喂,我有事情要问你……”
唐然轻轻咬着唇,问了她一句,见镜子里的她一直低头看书,完全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他又咬了咬牙,继续说下去。
“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我不是说了吗,因为你帮我带了便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