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喜欢那几个人, 但那几个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种无耻之事。
简直不要脸到丧心病狂。
剑倾城迅速走到林晓和严慕仙身边,冷冷看着他,言语生硬:“用不着严道友为我谋划这些,你我无亲无故, 我承受不起。”
严慕仙也不生气, 如女子般美丽的面孔上只有一片纯然:“剑公子, 此等涉及生死的大事, 剑公子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
“严道友如此说, 仿佛我的生死在你眼中十分重要。”
剑倾城冷笑着暗讽了一句, 才看向林晓。
他神情认真地开口:“小友,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友要多多警醒才好。”
“不错。”
林晓还没说话,严慕仙就已温声点头, 也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林小友一定要注意些, 你心地善良, 总想着为人好,可旁人却不一定接受你的好意, 小友凡事多为自己着想才是。”
如果忽视掉那点子指桑骂槐,其实他的话也是好意。
林晓睁大了眼睛, 目光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来回看了好几遍,在心惊胆战中咽了口口水,才弱弱道:“那个、既然剑前辈无事,那晚辈就先回去了,前辈和灵霄仙君既是朋友,想来也能得仙君大人照应几分,晚辈也就放心了。”
所谓神仙打架,池鱼遭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吵起来了,但她可不想参与两位至强者之间的争吵,一不小心是会死人的。
林晓说完这句,严慕仙又很快附和:“好,那我送小友回去。”
“小友。”剑倾城眉间微凝,语气警惕几分:“魔族之人心思诡谲,巧言善辩,小友心思单纯,恐难以分辨,还是让我们送你回去吧。”
“剑公子对魔族之人真是误会颇深。”严慕仙声音温温柔柔的,没有丝毫桀骜和锋芒,连那张美地雌雄莫辩的面孔上也显出几分无奈之色:“不过也不能怪剑公子,毕竟世人多以貌取人,常以身份、功法、所修之道来评判一个人的好坏,因此多有谣传,焉知人之好坏只在乎其心,而不在其身份功法,正所谓君子论迹不论心。”
单不论他怎么想的,这话实在是非常符合林晓的三观。
她一边听着一边下意识点头。
剑倾城心下微紧,怕林晓真因此信了他,忙收敛几分敌对,尽量换成平和的语气:“以貌取人自然不可,但严道友做过什么事,想必不需要我来提醒吧。”
“剑公子说笑了。”
严慕仙轻叹,接着看向林晓,面孔上露出一丝坦然的歉意来。
“我必须要向林小友说明,剑公子如此敌视我,不是因为简单的以貌取人,是我们之前在尊王之战中相遇,我曾掠夺过剑公子的积分,但彼时我与剑公子无亲无故,剑公子又视魔族之人为敌。尊王之战中掠夺积分乃是常事,不过得罪公子依然是我之过,若剑公子仍心有芥蒂,我愿意将积分还给剑公子,你看如何?”
“你少在这空口白牙、张口便来。”
剑倾城声音实在禁不住有些拔高:“你只是掠夺积分吗?你明明想杀我!”
“实在抱歉,是我的错。”
严慕仙也不辩解,再次道歉:“早知今日剑公子是林小友的长辈,有这样的缘分,我定然不会行当日之事,你看这样可以吗?这株仙品灵株就当我给剑公子赔礼道歉了,还请剑公子见谅。”
他的态度温和诚恳,看不出半点异样,且还奉上那株仙品灵植,让剑倾城恨得牙痒痒。
远处看着这边的红如雪默默摇头叹息,也走了过来,她露出一抹笑容:“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有缘之人相逢一笑泯恩仇,既然严道友有此心,剑倾城,你就收下吧。”
“红如雪!”
红如雪暗中给他使了个眼色,传音道:“收下你至少还能挣一株仙品灵株,此事已经到了这种境地,再纠缠下去只会显得你无理取闹,剑倾城,不是我说,你和这个疯子‘道行’至少差了几百年。”
对面太会说话了,且说的都是阿仙会认同的话。
在不清楚前因后果、具体情形的情况下,别说阿仙,就是她也不会觉得严慕仙是个坏人,反而会觉得对方心胸坦荡,言语有度。
当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严慕仙对林晓的确不是个坏人。
剑倾城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巧言令色、舌灿莲花、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就是灵霄仙君、天命阁主和幻羽道长加起来都没这死娘娘腔这么讨厌。
但看着林晓清澈的眸光,剑倾城还是忍下了心中这口郁气,他稍显生硬道:“罢了,我懒得和你计较。”
至于那株仙品灵株,他没收下,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这娘娘腔的东西,别说是他用不上的仙品灵株,就是他用得上的金属性灵株,他看着都嫌恶心。
“剑公子真是宽宏大度。”
严慕仙没什么起伏地赞了他一句,见他不肯收下,也不勉强,只道:“那我与剑公子,就算一笔勾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