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凌清清的心绪其实早已不在这里,只是因为他所以才没有离开。
凌清清闻言,下意识想要否认。
苏霖立马嚷嚷:“不许骗人哦。”
凌清清这才没说话。
少年撩起袖子给她看:“真的真的,你看这里的疤都要消失了。”
“……”
“而且我待在青云峰都快要闷死了。”
“我想出去玩,好不好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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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清清自诩早已摸透了苏霖那点脾气,却还是招架不住少年撒泼打滚的攻势,再加上她确实无法心无旁骛留在云行宗,将所有事置之度外。
她只好硬着头皮与师父拜别,带着激动到上蹦下窜的苏霖下了山。
这次她主动联系上了桑时若,并且根据对方留下的地址,寻到了惊隐庄距离勾陈宫不远的一处据点。
桑时若与宋惯生入夜后,瞒过众人的视线,偷偷将冰棺转移到了这里安置。
凌清清与苏霖一路快马加鞭,赶到惊隐庄的据点,根据弟子所指方向走了进来。
可还不等两人靠近他们所在的别苑,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刺骨的寒意。
小凤凰打了个哆嗦,搓了搓手臂,小心翼翼推门进了院门,透着门缝瞧见了熟悉的面孔。
只见此时桑时若与宋惯生二人对坐隔着一具冰棺面面相觑,院内空气中的氛围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苏霖:“……”
怎么两人又是这副死样子。
在未赶到此处惊隐庄据点之前,宋惯生做梦都没想到桑时若这女人竟然这么会得寸进尺,不仅使唤他将安置褚云絮尸身的冰棺偷出了勾陈宫,还打上了他惊隐庄的主意。
“客栈不好藏棺材,只能劳请宋大少爷帮忙了。”宋大少爷至今还忘不了桑时若双手环臂,那轻飘飘的语气,仿佛只是简单的一句“吃什么”。
就这样,冰棺被搬到了这里。
宋惯生内心抓狂,若要是他爹知道自己偷了口棺材回来,估计自己这双腿怕是不保。
他收到了消息,说他爹近日在惊隐庄各大据点巡查,估摸着过几日就要往这边来了。宋惯生一想起自家老头暴跳如雷的模样,就忍不住头疼,就在他左右思考到底该如何应对时,突然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他蓦然回头,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进来。
即便桑时若早已提及这几日凌清清他们会赶来,但宋惯生还是忍不住有些惊讶道:“苏霖?”
少年的伤势此时似乎已全然恢复,不仅如此看不出半点消瘦病弱之态。
若非他乌丝间掺杂的白发,宋大少爷险些以为当初在勾陈宫见到的那个苏霖只是自己的错觉。
小凤凰见到他似乎也很高兴,扬起人畜无害的笑容,一蹦一跳地迎了上去。
开口就精准无误地暴击他人痛处,十分欠揍。
“哇,宋兄!你眼睛怎么青了?!!”
宋大少爷咬牙切齿:“不小心撞门上了。”
话音刚落,桑时若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他与桑时若刚来此处落脚时,因这处别苑长年无人居住,灯芯受潮,无法点燃。
再加上二人背棺至此,确实有些劳累,安置下来便不小心睡着了,等到醒来时已过子时。
宋惯生起身摸黑想找外边弟子换灯,却不慎惊动了桑时若。
一套拳法堪称行云流水。
弄得宋大少爷顶着一只青黑的眼睛,表情郁闷至极。
小凤凰不死心,摸着下巴继续虚心求教:“这门能把人眼睛撞青吗?”
凌清清瞧见桑时若宋惯生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身后拉了一把苏霖,手动让他闭上了嘴,紧接着就在桑时若对面坐下。
小凤凰很识相地闭了嘴,摸着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和凌清清各倒了杯茶。
从进门起,凌清清其实就已经注意到了冰棺之中的人。
凌清清开门见山:“你们从勾陈宫发现的?”
桑时若原本还有些异样的神色旋即恢复如初。
她点了点头:“正是。”
凌清清询问:“这么大的冰棺可不好藏,为何要将她带出来?”
桑时若坦白道:“修真上下如今都在搜寻蔺不烬的下落,只要冰棺在我们手中,蔺不烬一定会回来的。”
凌清清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前世,蔺不烬也是如此,总是将褚云絮藏在身侧。
看似极为珍视对方,就好像对待心上人一般。
只是蔺不烬身为恶种,无情无心,又何来的心上人?
“邵萤生是怎么说?”桑时若见凌清清好像在想些什么,忽然开口道。
她一早便知道凌清清回过云行宗。
大半年来邵萤生一直被关在云行宗地牢内,若非因为蔺不烬突然出现,他们险些就要忘记了她的存在。
凌清清原来还去找过邵萤生啊。
少年眼中划过一丝诧异。
凌清清闻言,摇头道:“还是一样的,她什么都不肯说。”
桑时若撇嘴,语气意味不明:“倒还真是忠心。”
“不过从她的表现来看,应当很早就知道蔺不烬取代了陆逾白宫主之位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