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颐前辈!”
“前辈!”
云颐子霍然回首,却见两道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之中。
“这不是惊隐庄少庄主宋惯生和桑家的桑时若吗?”
“听闻老庄主如今下落不明,庄中大乱,这个宋惯生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欸,这不是你们桑家的人,怎么反倒帮起对方来了……”
此话一出,人群中桑家的队伍霎时成为众矢之的。
这次带队前来的是桑家正是桑家家主,也是桑时若的父亲。见女儿站队云颐子那方,他一时有些挂不住面子,冲桑时若怒道:“混账!你这是在做什么?马上给我回来?!”
桑时若恍若未闻,目光只是从他身上轻扫而过,不曾停留半刻。
而后她不知从哪弄出一把长剑,抛向云颐子:“前辈,接剑!”
云颐子伸手接剑:“多谢。”
此时,人群中才有人后知后觉:“欸?我剑呢?!”
见桑时若当着众人之面,完全不理会自己这个父亲,桑家家主顿时颜面扫地,只能暗自咒骂:“混账!”
一同跟来的桑时齐,见父亲对姐姐不满的态度,立马跟着向桑时若大肆叫嚣:“阿姐,你已经那么长时间没回桑家了,父亲早就说要将你扫地出门!”
桑时若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转身走到云颐子身侧停下。
“云颐前辈,凌清清远在西南小城,赶来可能还需些时间。”
云颐子怔愣片刻,神情颇有些无奈:“原来是你们告诉的清儿……”
即便早已预料结局,他已认命,可此事牵扯到清儿他依旧有些不忍。
宋惯生一事有些诧异,前辈早就知道凌清清会来吗?
他叹气:“回去吧,此事我一人承担,本就与你们无关系。”
桑时若摇头。
“兽潮关乎万民安定,又怎么会与我们无关?”
桑时若宋惯生此举,很快招致众人不满。
可宋惯生却全然不在意,甚至故意提高了声音:
“前辈舍身阻止兽潮进入城关,如此义举着实令人钦佩。我等就是特意前来协助云颐前辈的。”
从勾陈宫一别,明明才不过一月之久,当日那个张扬凌厉的惊隐庄少庄主不知何时神态中多了几分沉稳,他面色有些憔悴,可说话时依然铿锵有力。
他的眼尾轻蔑地扫了一圈身后众人,讥讽道:“恕在下愚钝,不似在场众人,既想不费吹灰之力得平息兽潮的美名,又想得一个斩杀天下剑句容所谓嫉恶如仇的肝胆侠义!”
此话一出,人群中立刻炸开锅。
有人道:“宋少庄主,你父亲如今下落不明,那么久没有消息,只怕是生死难料,老庄主那性子平日恐怕是得罪了不少人。少庄主年轻才俊,在下奉告少庄主别为了一时少年莽撞之意,公然与整个修真各派作对,若是你父亲知道,恐怕……”
“放什么狗屁!”
“我父亲虽脾气暴躁,不懂你们那些弯弯绕绕龌龊心思,但他心胸坦荡,懂得江湖道义,懂得忠信仁勇。若父亲在场,也定然会做同我一样的决定!”
众人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将怒火转移到一旁的桑时若身上。
“若我没记错桑家女前些日子才被惊隐庄退了亲吧?不过也是妙,这才退了亲,老庄主转而就出了事,谁人都知少庄主性格不训,难堪大任,偌大的惊隐庄岌岌可危,这回好不容易脱身,怎么又和这少庄主鬼混在一起?若是败坏了名声,日后恐怕难以寻个好夫婿吧?”
“啪——”
一道力量隔空不偏不倚落在说话那人的脸上,对方的面颊很快浮现掌印。
桑时若半垂眉眼,盯着自己左掌环绕的符文,满脸鄙夷:“关你屁事——”
“你!”
“啪——!”
桑时若甩了甩手:“你倒是继续说啊。”
“……”
就在这时,凶兽攻破了桑时若设下的法阵,横冲直撞地向三人靠近。
见她危险在即,那人又忍不住落井下石,幸灾乐祸:“这回你……”
桑时若动作如电,旋身躲过凶兽攻势,迅速一剑劈落,一脚踹上凶兽头颅!
“啪——!”
不等那人把话说完,桑时若转身抽空扇了他一巴掌。
格外用力了几分。
那人鼻青脸肿,捂着摇摇欲坠的门牙,终于老实了下来。
法阵顷刻崩塌,宛若虚设,凶兽鱼贯而入。
桑时若不得不沉下心来与凶兽相抗。
若论起天赋修为,桑时若、宋惯生不输在场众人,可即便如此对上这么多凶兽还是极为吃力。
寻常一头凶兽都需要几名修士合力斩杀,更何况面对这源源不断的兽潮。
桑时若抛给云颐子的长剑虽不是什么名剑,但到底也为玄铁晶石所制,要比普通铁剑趁手不少。
剿灭凶兽的主力还是在云颐子,二人至多只是打打下手,清理几头濒死挣扎欲图偷袭反扑的凶兽。
很快兽潮已去大半,但此时三人身上都负了不同程度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