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黎眉心渐蹙，“你似乎很了解我？”
圆球没有回他的问题，“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乔沅，不会害你们就可以了。”
江玄黎眉心并没有得到一点舒展，圆球说：“今天还剩最后一次说话机会了，照顾好她。”
江玄黎不假思索：“不用你说。”
圆球身上的蓝光尽数散去，整个房间恢复了静然。
江玄黎的视线重新落回乔沅脸上，她又在踢被子，嘴里又说：“谁在说话？是不是圆球？你别闹，我要睡觉了。”
江玄黎再帮她盖好被子，嗓音极轻：“晚安。”
次日，乔沅醒来已是日晒三竿，对于她一个没有宿醉经验的人来说，对于宿醉后遗症的知识全部来自电视剧和小说。
那些人物都会头昏脑胀，她醒来后却什么感觉都没有，还使劲儿摇了两下脑袋，确定不适感当真没找上她，才下床洗漱。
去楼下吃早饭时，她还和江玄黎说：“我喝完酒没有不舒服唉。”
江玄黎看她一眼：“一送你回来，就给你喂了专门的醒酒汤。”不然她的脑袋今天一天都不会痛快。
原来是这样，乔沅浮笑：“谢谢啦。”
喝着粥，她慢慢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想起回卧室后，隐约听见说话声，问：“昨天晚上我有些模糊的记忆，圆球是不是说话了？”
江玄黎喝粥的速度减慢，浅淡地嗯了嗯。
乔沅好奇：“它是和你说的吗？它说什么了？”
江玄黎知道圆球旁边放有录音笔，等她上楼打开听就会知道，便一字不差地重复，没有隐瞒。
乔沅思索两秒，嘀咕：“这个圆球，对你真的蛮了解的。”
她也这样觉得……
江玄黎薄唇轻抿，一勺一勺，缓慢地喝粥。
三天后，《寒渊令》开播。
开播时间是晚上八点，下午由剧组牵头，汇聚几大主演，举办了一场主创见面会，也是开播前的一次大宣传。
举办地就在A城，结束后时间还早，回科研院之前，乔沅去逛了一趟超市。
其实是车子开到半路，经过一家大型商场，乔沅瞅见熟悉的商铺名，大学的记忆被勾了起来，想起自己真是好久没有肆无忌惮地去超市扫过货了，一时不由看得出神。
倏地，听见旁坐的江玄黎对司机说：“靠边停一下。”
乔沅的思绪被打断，转过头去：“停车做什么？有事情吗？”
司机找了个能停车的位置停，江玄黎指指后面的商场：“我们去逛一逛。”
乔沅眼睛睁大两分，浮现适才的所思所想，笑：“组长，你是不是受过间.谍训练啊？对人的观察也太细致了吧。”
江玄黎只回：“戴好帽子和口罩。”
乔沅有些担心：“现在这个时间，超市人挺多的吧？容易被人认出来。”
江玄黎不慎在意：“认不出来的。”
等乔沅全副武装好，和江玄黎步入超市后，她才深刻明白他那句“认不出来”的真正含义。
不是她的武装到了极致，能做到让任何人都瞧不出来的地步，而是她的周围实在是暗藏了太多人，在其他人察觉不出来的地方，给她保驾护航。
但凡发现周围人对她有议论，觉得她的身形有些熟悉，就会有人上去，以不经意的方式转移走那个人的注意力，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乔沅和江玄黎已经不知道窜去哪儿了。
就这样，乔沅逛了一圈都安然无恙。
她挺久没有逛过超市，觉得特别新鲜，一路上都在和江玄黎喋喋不休：“读大学的时候，我们寝室每个星期会约着去超市一次。”
“以前觉得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现在还挺奢侈的。”
江玄黎目光偏向她，她来科研院以后，是有些被压抑到了。
好在乔沅特别容易满足，有一次机会就会倍加珍惜，短暂的感慨后就恢复了高涨情绪，从这个货架晃到那个货架，念叨着又上了哪些新品。
她像是大采购一般，虽然别墅什么都不缺，但看见琳琅满目的商品就忍不住剁手。
最终，她和江玄黎推着满满当当的购物车去付钱。
超市人多，结账需要排队，乔沅压低帽檐，尽量不说话，不找存在感。
前面是两个大学生打扮的女生。
一个穿白色衣服的说：“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寒渊令》要开播了？”
另外一个穿蓝色衣服的回：“很难不知道吧，自从它宣布定档以后，热搜就没有断过，今天下午的主创发布会搞得也隆重，网上怎么说的，好像请了上百家媒体，这阵仗，怕是没几部剧能做到吧。”
乔沅觉得挺奇妙的，亲耳听到普通人议论自己的新剧。
穿白色衣服的说：“是挺高调的，打开好几个app，都是它的宣传图。”
穿蓝色衣服的：“有钱砸宣传呗，不过我不打算看。”
乔沅的双耳竖了起来，不打算看的原因呢？
那个人继续说：“剧还没有开播，动静就搞得这么大，期待值拉得太高，失望不知道有多大。”
穿白色衣服的：“剧还没有开播呢，你就知道一定要失望了？”
穿蓝色衣服的：“一般来说都这样，你数数这两年有多少部开播前被寄予厚望，最后扑得毫无水花？我堵《寒渊令》也是这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