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已然做了决定,黑琅倒是也没有再说什么。反正,他如今已经在冥界了,老和尚的去处自是不难查。
到时便如无咎所说,直接托梦给他也可。
因此,黑琅点了点头,当即便再次开启了通道,把酆无咎送了回去。
“殿下!”而此时,东方立早就久待多时,当酆无咎凭空出现在帅帐里,他立刻发现了,“您终于回来了,您这一走就是三个月啊!殿下,以后如果遇到这种事,您还是先提前打声招呼吧。惊喜虽好,但是我担心我的心承受不住啊!”
因着那道仙旨,东方立的病都好了不少,已能下床走动了。见到酆无咎,他当即激动地迎了过去。
他不知酆无咎是无意中掉入冥界的,想到这三个月的提心吊胆,便忍不住吐槽了两句。
“天帝的仙旨我们都知道了,一切我都派人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回来了。”
“殿下,我们何时再修建将军庙?”不等酆无咎说话,东方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建庙的时候,将军会来吗?”
闻言,酆无咎霎时一怔。
将军会来吗?
他不敢再想下去,忙甩了甩头,转移了话题,问道:“如今战况如何?祁阳府又如何了?”只是一提到祁阳府,酆无咎便陡然想到了落入冥界之前做下的决定。
霎时间,那些本来怎么也压不下去的绮思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怎能忘记,他已要与周家定下亲事了。
酆无咎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不久前黑琅回他的话。
“她好看吗?”
“好看。”
将军其实从未变过,即便是换了装扮,可她还是她,她的脸,她的气息从未有丝毫改变。改变的只是……他的心。
她一直都是好看的。
只是,他直到现在似乎才知道她有多么的好看。
好看到让他……生出了这般龌鹾的心思。
酆无咎喉头上下滚动,自厌般的闭了闭眼,用力的咬了咬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混沌的心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清明。
好在,如今无人知道他内心那污秽不堪的丑陋心思。
他不能亵渎了将军,亦不能对不起周家小姐。
“聘礼准备好了吗?”再睁眼时,青年的眼里已然恢复了平静。酆无咎咽下了嘴里的腥甜,眸色暗沉的道,“若是备好了,便去……”
“什么聘礼?”东方立先是愣了愣,片刻,才恍然大悟,“对了殿下,还没来得及与您说。”
东方立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干巴巴的道:“因为你三个月未回,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活着,咱们也不能让人周小姐守活寡吧?所以……我就把周家的婚事给拒了。”
话音未落,青年倏然看向了他,一字一顿的问道:“你说什么?”
“啊,我说您媳妇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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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是在百年前闭关疗伤的,当时他的伤并不太严重,以阎王的修为,不超过十年,便能痊愈。也是因此,便没有上奏天庭。
陈天问本来是这般想的,但是却没有想到阎王此一去,却是整整百年。
而就在阎王闭关不久,景贤便来了地府。如今想来,或许阎王的伤怕是也与景贤有关。
“天帝,这里便是阎王闭关的地方。”冥界,陈天问把天帝带到了冥界最深处,而这里也是冥界的禁地,除非有阎王的允许,否则是禁止鬼差魂灵进入的,违者必将重罚。
但其实这里之所以会成为禁地,只因是冥界的核心所在,亦是冥柱所在之地。此处的幽冥之气很是浓郁,寻常的鬼神都不敢靠近这里。
便是已为地府判官的陈天问也很少会来这里,只因这里的幽冥阴气甚至会让他这样的鬼神也感觉到难受。
但是阎王却与地府的鬼神不同。
阎王乃是自冥界而生,是真正的幽冥阴神,并非是鬼灵成神。于阎王而言,幽冥之气越浓郁,对他的修炼便越有好处。
是以,他才会选择在这里闭关,便是为了加快疗伤的速度。
因此,禁地周围很是安静,只有陈天问与天帝的说话声。
“小仙之前也曾想要进去,但以小仙的修为,根本过不了冥柱。”陈天问眉头紧蹙,“小仙发现,这二十年来,冥柱中的幽冥之气增加了数倍,并且一直在朝外扩散。”
余下的话,他并未继续说下去,但天帝却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冥界缺不了幽冥阴气,但并不意味着,幽冥阴气越重便越好。相反,当冥界再也无法承受过多的幽冥之气后,便将是冥界破碎的那一刻。
届时,幽冥阴气便会冲破冥界壁垒,涌往人间。至那时,必将三界大乱。
“你先下去吧,朕亲自进去看看。”
天帝身有上古法衣,自是不惧这幽冥阴气的,只是陈天问的脸色却已经微微有点泛着不正常的白了。
闻言,陈天问自也没有逞强,向天帝行了一礼后,便安静的退了下去。只是他也没有离开太远,而是守在了数千米之外,遥遥望着这边。
下一刻,便见天帝抬步朝前,径直走进了禁地之内,很快,身影便消失在了浓郁的幽冥阴气之中。
陈天问心头发沉,却无能为力,只能面色沉凝的看着禁地处。
天帝修为高深,又身着能抵御幽冥之气的法衣,自是与陈天问不同。他很轻易的便进入了冥柱,只随着他朝里面越走越深,眉头却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