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姝注意到他的视线，低低一笑。
开口道，“田小姐不在？那……如今这比试该如何进行？”
楚梦然深吸了一口气，又看向在场的众人，“那不如在众位中再请一位……”
话没说完，当即有人摆手，“这可不妥吧！楚小姐，咱们这些都是第一轮初审过了的。再来跟迟小姐比试，这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他的话有点糙。
可话糙理不糙。
众人都知道，这过了初审后，终审也不过就是走走过场，妥妥地能进书院了。
为何还要冒着比试失败了不能进书院的风险，去出这个风头？
楚梦然脸上的神情已经快要挂不住了。
这时，就听旁边传来一道绵软清甜的声音，“若是无人能参加比试，那……我可不可以挑战一下楚小姐？”
“……”“！！！”
楚梦然惊讶地扭头，看向说话的迟静姝。
赵留瞪了瞪眼。
宋煜却摸着下巴，笑得更别有意味了。
“这迟静姝怕不是疯了吧？”
“挑战楚梦然？”
“谁不知道她如今可是女子书院那边年年考试的首名！”
“这是骄傲过了头，还是不知者无畏啊？”
众人议论纷纷。
楚梦然却是心头一动，看向迟静姝，“你挑战我？这……”
迟静姝又笑道，“是，可以楚小姐喜欢的项目进行比试。若是输了，我还依照先前约定，再不进入书院。”
楚梦然惊讶地张了张嘴。
赵留没忍住，吼了一声，“你是不是生了脑疾！！”
却不想，楚梦然已经笑道，“那若是我输了呢？”
“嗯……”
迟静姝抿唇，做认真思考状，一副娇憨儿的模样，真是叫人心生疼爱。
便看她忽而又笑起来，看向楚梦然，“若是楚小姐输了，就给我道歉吧！”
“道歉？”楚梦然一脸的不解。
迟静姝笑眯眯，点头，“是啊！为您今日这番刻意的为难，向我道歉。”
“你！”
楚梦然顿时生怒，差点破了隐忍多年的形象。
后头的红梅猛地上前呵斥，“放肆！你怎么跟我家小姐说话的！”
迟静姝一脸惊讶与无辜地朝楚梦然看去，“啊？我说错话了么？还是……”又眨了眨眼，“楚小姐是什么高贵不得了的贵人，连话都不许人说的？”
第196章 乐律
“无礼！”
红梅上前就要去扇迟静姝！
一旁，赵留猛地蹿起来，一脚踹了过去！
“砰！”
红梅不敢躲，生生挨了一脚，直接跪在了地上！
楚梦然顿时色变，目光阴狠地看了眼赵留，又匆匆看了眼地上的红梅。
朝迟静姝笑道，“九小姐，今日我并无刁难之意，不知你为何要这样误会。只是……若你真要比试，那我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若是输了，你可不能如孟家小姐那般，心生怨怼。”
这是认定了自己会赢？
迟静姝笑着扫了眼地上的红梅，点头，“输赢乃是常事。”
楚梦然转头，“好，那今日第三场，便由我出场，在场的各位做个见证，若是迟小姐输了……”
话没说完，就听迟静姝开口，“等一下。”
楚梦然看她，隐含讥讽，“九小姐这是后悔了？”
不料迟静姝却点了点地上的红梅，“让她先给我道歉。”
楚梦然神色一变，“尚未比试，九小姐未免太……”
迟静姝却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楚小姐，你我比试，乃是你我约定。可你的丫鬟，方才冒犯了我，不该道歉么？”
楚梦然的声音一下子卡住！
她目光不善地看向迟静姝。
迟静姝却一脸轻松地朝她微微一笑——不要着急，楚梦然，你的优雅高贵的外壳，我会一点一点地给你撕下来！
她再次掐住了指尖。
还没开口，旁边的赵留已经斥道，“是啊！一个丫鬟，敢随意斥责主子。楚小姐，你这温柔大方的，连下人都管不住了么？”
一旁，传来几声讥讽低笑。
楚梦然僵了僵，看向红梅，“红梅。”
红梅跪在地上，当即硬邦邦地磕头下去，“是奴婢以下犯上，请迟小姐饶过奴婢！”
这哪是道歉，根本就是挑衅！
赵留眉头一皱，刚又要踢一脚过去。
不想旁边的迟静姝却笑道，“好，我饶恕你。楚小姐，您的奴才，可真听话呢！”
红梅一僵，一双手一下攥紧！
楚梦然又扫了她一眼，淡淡一笑，“那么就开始比试吧！”
一旁，宋煜看着楚梦然几乎压不住怒火的模样，忽而朝旁边的赵留低声笑道，“要不要打个赌？我赌九小姐赢，一千两。”
赵留一下甩了个大白眼给他。
旁边，朱老先生听到，笑呵呵地来了句，“我加一注。”
宋煜笑眯眯地看他，“先生买楚小姐赢？”
不料，老先生却摇了摇头，笑着看向前方，“买迟小姐赢。”
“……”
赵留一脸不可置信地看两人。
……
众人回到晨曦台。
当楚梦然说出要比乐律的时候。
所有人几乎都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