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石南已经不见了踪影。
艾枫肩上的白狐叽叽两声，提起一只白乎乎小爪肘，指了指两人面前的寿衣店。
一个一米九的大个子正弯着腰从矮小的房门挤了进去。
艾枫：“………”
这样大摇大摆，还叫暗访么？
……
……
艾枫无奈，只能带着白狐快步跟了进去。
跟想象中尖嘴猴腮，暗搓搓贩卖着违禁品的奸商不同，柜台后面坐着一位慈眉善目满面慈祥的老爷爷。
听说这两个年轻人是特意过来看纸钱的，老爷爷也没多问，动作麻利地起身从背后的展示架中拿出一袋土黄色的纸钱。
老人把纸钱往柜台上一放，笑着解释道：“我见两位小友不像是那锱铢必究的主，就自作主张挑了点质量上乘的钱。不论是阴节祭拜先祖，还是出殡发丧，都趁用的。”
不愧是这条街上生意最红火的店铺，老人的话听起来令人顺心不扎耳朵。
可惜艾枫并不是诚心来买纸钱的。
艾枫拿起那沓纸钱，递到白狐的小粉鼻子前。
白狐的粉鼻子耸动了一下，小脑袋摇了摇，发出了“叽！”的叫声。
艾枫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柜台后的老人，见他脸上一片坦荡，干脆说开了：
“老板，我们今天来找的，不是这种普通的纸钱。”
石南也站到了艾枫的身边：“老板，我们想买您这里……比较特殊的纸钱。”
比较特殊的纸钱？
老人一愣，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噢，我知道了，您是老客户介绍来的吧？”
“哈哈”他并无隐瞒的意思，很直白地说道：“我这里除了小老儿自己的货源之外，还帮着一位法师寄卖他特制的纸钱。”
“如果您是被谁指引过来的话，那我想多半你找到就是那位法师自己做的纸钱罢。这些纸钱可不是厂家做的，贵的很哩！一般可没有客人爱买这种纸钱！”
老人边说边冲艾枫挤了挤眼睛。
艾枫装作听不懂老人的暗示，还是执意要买“特制”的纸钱。
谁会和送上门的钱过不去呢？
老板耸了耸肩“既然您坚持，那就跟我来吧。因为那位法师的嘱托，那些纸钱一直被小老儿我存在库房的。”
“今天我那个不孝的大儿子又出去泡妞去了，我一把老骨头可搬不动那玩意。”
他指了指石南的大个头：“今天就只能劳烦客人你亲自去架子上搬一下了！”
于是石南跟着老人，艾枫跟着石南，一行人从柜台下面钻过，走向了寿衣店的深处。
第118章 遇到了老熟人
与明亮的前厅截然不同，矮身从柜台下钻过后，艾枫好似一脚踏入了黑暗之中。
不知是寿衣店的布局设置，还是老板的个人喜好，长长的走廊里没有任何电灯的存在，一切的光亮都来自于老板手中提着的小小煤油灯。
走廊两边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寿衣，有鲜红的，惨白的，还有宝绿宝蓝色带着大大寿字的唐服。衣裤被刻意挂在一起，路过它们的时候，艾枫总觉得缺失的脑袋在一个劲儿地瞅着自己。
艾枫掐了一把白狐，换来一声愤怒的“叽！”
她心里这才放下心来，跟着向着更深更黑的远处走去…………
……
……
“嚓”地一声，一盏蜡烛亮起，照亮了老人的下巴。
艾枫借着烛光，好像看到身边纸捏的假人微微弯起了嘴角。
艾枫一抖，同时感到手中毛茸茸的白狐也是肌肉一紧。
很快店面那边传来了呼叫声，老人将烛台往旁边一放，叮嘱一番之后便走了，只留两人一狐留在这个阴涔涔的储藏室里。
艾枫偷偷在白狐耳边问道：“你刚刚是不是也吓了一跳？”
白狐小红嘴巴一咧：“叽！”
怎么！还不许狐仙怕假人么？
艾枫：“………………”
鬼都不怕，竟然怕假人，什么道理啊……
狐狸弯了弯闪着月光的利爪，艾枫很怂地放过了这个话题。
石南已经找来了梯子，站在上面小心翼翼地端下来了一个沾满灰尘的旧木箱：“应该就是这个了。”
他看了那木箱几眼，竟然不知从何处下手。
原因无他，正是因为这木箱没有锁，但是用了四五张窄长的鬼画符给封起来了。
艾枫抻头看了一眼，随手就把身上盘成一条狐狸的端了起来，像是端机关枪一样，把狐狸的鼻头凑到了木箱的缝隙旁。
白狐两眼不禁一眯：“阿嚏！阿嚏！阿嚏！”
艾枫点点头：“就是这个箱子了。”
白狐：“………………”感觉自己是个莫得感情的工具狐。
.
确定了目标，石南便摆脱艾枫将白狐摆正，准备用白狐胸前的隐藏摄像头来拍摄一个“开箱视频”。
谁知他刚刚拆了两根灵符，只听白狐口中发出了一身从未听过的刺耳尖嚎声，随后像是一道雪白的飞鸟一样，四只粉嫩嫩的小肉垫在储物间的纸人肩膀上轻轻一按。
“嗖！”地一声窜了出去。
艾枫一愣，眯着眼睛循着白狐留下的火红色法力轨迹，追了出去。
石南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巴：“哎，我的摄像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