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他怎么会生出这么可怕的想法？
乔鹿亲眼看着，凌莫寒沉默地将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侧脸俊美，但清晰分明的线条凌厉冷冽。
也不知道她哪句话惹得他不高兴，他竟又生气了。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寒冷的戾气，疏离冷漠的态度仿佛在告诉乔鹿：
闭嘴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别烦老子。
乔鹿默默地把自己一小只缩进了角落。
她觉得四年后的凌莫寒比四年前的他还要难伺候。
他的情绪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两分钟前还在对她笑，现在就不想理他。
他是皇帝么？怎么性格这么令人难以捉摸？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乔鹿是真的特别想知道她以前的朋友们的事情。
四年来，她虽然一直偷偷地呆在京城上大学，既不敢主动联系他们，也不敢去打听他们的事情。
她只听说，季敏去了另一座城市上大学，苏宇去了京都大学，和韩梓书又成了相爱相杀的同校同学。
说到韩梓书，他好像现在在读医学硕士。
任性的韩公子貌似并没有打算继承家族企业。
而一想到韩梓书，她就忍不住想起圆子……
她的圆子，因为当初她的不告而别，气愤地和她绝交了。
这丫头很硬气，一气之下把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
这四年来，她唯一会主动关注的人，就是圆子。
听以前在威塔学校的同学说，圆子和韩梓书分手了，高考失利，加上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她离开了京城。
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乔鹿有拜托林琰帮她找一下圆子的下落，但林家虽然背景身后，但在国内的人脉和爪牙并不粗壮。
加之圆子家本身也不是什么寻常家庭，是以，林琰只查到一点点消息。
圆子的舅舅被抓了。
……
乔鹿一想到圆子，眼眶就情不自禁地湿润了起来。
她欠凌莫寒，是不得已。
可她分明可以保护她的圆子，却没能做到，反而像个逃兵一样把她甩下，让她独自面对那沼泽一般的黑暗。
“你哭了？”凌莫寒突然说话了。
他的嗓音有些压抑。
乔鹿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闷闷地道：
“没……就是眼睛有点累。”
凌莫寒默了默，又阴郁地道：“就因为我没告诉你苏宇的事？”
“我……”
凌莫寒烦躁地点燃了一根烟。
一时间，车里云雾缭绕。
乔鹿闻不习惯烟味。所以控制不住咳嗽了几声。
就是这几声咳嗽，让凌莫寒又掐灭了烟。
他打开了车窗，让风灌了进来。
乔鹿的呼吸总算通畅了。
她侧目望着凌莫寒，眼底有微光闪烁。
他刚才分明是听到了她的咳嗽声才刻意掐灭了烟。
唉，到底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虽然她知道，他可能早就不喜欢她了。
凌莫寒深呼吸了一口气，眉宇间似有疲惫。
“苏宇的女朋友叫何疏。何氏的大小姐。”
乔鹿欣喜，他这是又向她解释他。
“何家？就是那个珠宝世家何家么？”
“嗯。”
“哎哎哎。那苏宇和她是怎么么在一起的？”
凌莫寒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他隐忍着怒气，咬牙危险道：
“你就这么关心他的事？”
“那当然，我……”
乔鹿还没说完话，凌莫寒突然一脚踩下刹车。
刹车声刺穿天空，因为惯性，乔鹿差点儿飞向挡风玻璃。
但好在安全带又把她拉了回来。
乔鹿的脸色蹭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忘了忘四周，发现好在已经下了高架桥。
“你你你……”她哆嗦着嘴唇，怒问，“你疯了么？”
凌莫寒却阴鸷地望着前方，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满心的怒气随时可能要爆炸。
紧接着，乔鹿就听到他冷沉地命令：
“给我下去！！！”
“啊？”
“下去！！！”
“……哦。”
卑微的乔小鹿，就这样，被凌少赶下了车。
但是，很奇怪，凌少并没有因为她的下车而减少怒气。
反而，他看着乔鹿那副乖乖下车的样子，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他捏了捏拳，眼睛血红。
“乔、鹿。你他妈干脆笨死算了。”
乔鹿站在路边，被风吹的有些凌乱。
她抓了抓小脑袋，一头雾水。
“我怎么笨了？”
“你……”
完了完了，堂堂凌氏集团的太子爷，差点儿被一个小女人给气死。
这要传出去，凌家的脸面都没了。
可偏偏，凌莫寒望着乔鹿那张懵懂而茫然的小脸，却不知该怎么办。
这怒气无处可发泄怎么破？
最终，凌少一咬牙，把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乔鹿：“……”
乔鹿快哭了。
妈耶，谁能告诉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要摆出一副“你惹到我了，识相的话就快来哄哄我”的臭脸？
等等。
哄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