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伊也发现，杭枫的数学成绩很不错。
虽然比起江奕珩来说可能还差了一点，但是做这种应试教育试卷的还是足矣的。
于是每天早上见面的第一件事——
“早啊！”
宋伊从书包里拿出练习册，“这是我昨天晚上遇到的题，你看……”
杭枫往往沉默看宋伊两秒，但还是拿起笔帮她解答。
杭枫讲解的思路也很清晰，唯一的缺点就是——
他没什么耐心。
倘若一遍讲完了宋伊发呆了或者没听懂，他绝不会再讲第二遍。
但一般情况下宋伊也用不着杭枫讲第二遍，这时候她就会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三明治递给杭枫，“感谢费。”
楼下卖三明治的小店新开张，最近都在做买一送一的活动，正好拿来做人情。
而杭枫却丝毫不知道他的三明治是“顺便”的，还以为这是宋伊特意给他买的。
直到一个星期一的早上。
这次讲完题，宋伊直接就坐回去了，没有丝毫表示。
杭枫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没出声。
宋伊感受到了他的注视，奇怪转头，“怎么了？”
杭枫还是没忍住，低声说：“我没有吃早饭。”
宋伊：“……”
她听明白杭枫的暗示了。
还挺尴尬，因为三明治店的活动结束了，所以今天她包里只有一个三明治。
于是宋伊便狠了狠心，把这个三明治一分为二。
说是一半都夸张了，其实她递给杭枫的那部分充其量也就三分之一。
杭枫没有伸手，而是张嘴从宋伊的手上直接叼住了那一小块三明治，又转过了头去不再看她。
突然间，宋伊觉得自己就像看见了一只小狗。
她曾经也养过一只小黑狗，黑色的皮毛黑色的眼睛。
每次她给它喂食的时候，它都会这样叼着躲到一边，就像怕她抢似的。
等宋伊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落在杭枫脑袋上摸了好几下了。
他的发质偏硬，让宋伊的手心感觉有些痒痒的，但是却更像她曾经养的那只皮毛不算太柔顺的小黑狗了。
少年转过头看宋伊，眼底满是意外，“你干什么？”
这不是宋伊第一次摸他脑袋了！她到底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啊！
宋伊的手尴尬地瞬间收回，找了个很劣质的理由，“发质不错，用的什么洗发水？”
杭枫：“……”
宋伊：“……”
两个人心里同时想着：真扯啊。
于是杭枫没有回答宋伊的问题，而是继续低头写着卷子。
宋伊也从书包里拿了本书出来，两个人默契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此刻，门口。
正巧路过然后目睹了全过程的沈煜景：“？”
他们在干什么？
宋伊为什么要摸杭枫的脑袋啊？他们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这么亲密！！！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沈煜景也在想这个问题。
看着莫名其妙出现在食堂一楼的沈煜景，宋伊问道：“你为什么在这？”
沈煜景左手举着汉堡右手举着可乐，一本正经道：“我想来尝尝这种便宜的食物不行吗？”
当然可以，随他的便。
于是宋伊没搭理沈煜景，自己端着饭盘便坐在一个角落的位置。
而沈煜景则坐在了她的对面。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宋伊感觉到了沈煜景的目光全程落在自己身上，一刻都没有移开过。
宋伊忍不了了，说：“你有话就直接说。”
被宋伊直接戳破心思，沈煜景莫名其妙结巴了起来，“我今天看见……你和杭枫……就是……就是……”
宋伊：“就是什么？你能不能不要再考验我的耐心了？”
于是沈煜景深呼吸了一口气，“你为什么要摸杭枫的头？我都看见了！”
宋伊：“啊？”
她不理解，沈煜景在干什么，又在想什么。
他莫名其妙的来找他，就为了问一个更莫名其妙的问题？
而且看他这表情，他好像还挺不满，挺委屈？
不是，他委屈什么啊？她又没摸他的头。
宋伊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而面对宋伊的这个问题，沈煜景顿了一下似乎是思考，这才理不直气不壮的说：“你不知道女人不能摸男人的头吗？这对我们来说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是伤害我们自尊心和尊严的！所以我是在……我是在替杭枫生气！”
宋伊：“？”
这个答案也挺离谱。
宋伊愣住了，问道：“至于吗？摸一下头就伤害自尊了？那我摸了不止一次，这是不是算践踏过他的人格了？”
宋伊的这句话让沈煜景瞪大了眼睛。
什么？宋伊摸过杭枫的脑袋不止一次？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她从来都没摸过他。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了屋子里，少年金色的碎发显得更加柔和，但是耸拉着的脑袋却显得他有几分说不出的失落与委屈。
宋伊无法理解沈煜景这突如其来的emo，于是她伸出了手——
沈煜景唇角微微上扬，在心里想着：如果宋伊现在也摸摸他的脑袋，他可以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