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顺着刀片滑落在空中，而后滴落在水泥地上，很快便凝结。
“处理了。”
司伋说完，大步离开。
本以为当年的事还有什么是自己忽略了的，这才将毕妙竹关起来折磨，期望从她的嘴里套点什么当年的秘密。
却不想，赶来得到的是几条警告。
甚至还威胁到了段瑶。
当年他没办法守护司真，如今，容不得任何人伤段瑶一丝一毫。
司伋擦了手，湿巾扔掉，开车赶回公寓，路上还顺带去买了点段瑶最爱吃的那家煎包。
司宏则叫来一个小队清理现场，而他，负责将毕妙竹的尸首扔到荒郊野外去喂狼。
下午五点。
司伋回到新丽公寓，段瑶还在床上熟睡。
司伋蹲在床边，手指修长，在段瑶的白净纤细的胳膊上游走。
“小妖精，起来吃东西了。”
段瑶迷迷糊糊的，头发凌乱，却仍然掩盖不住那一张绝美的容颜。
“嗯……我什么都不吃。”
声音沙沙哑哑的，很甜很嗲，在冲司伋撒娇。
司伋抿唇浅笑，捏了一下段瑶的鼻子。
“皮！”
段瑶睁开眼睛，嘿嘿笑了一下。
司伋弯下腰，将段瑶扶起来，将睡衣给她套在身上。
“先洗漱，今天有大事儿。”
段瑶迷迷糊糊地套上睡衣，又迷迷糊糊地被司伋推到浴室，洗手台上，牙膏已经挤好了，水也放在手边，就连热毛巾都备好了。
司伋啊，总是这般细心周到。
段瑶边刷牙边转头看向司伋。
“什么大事儿？”
司伋没回答，转身去换床单去了。
昨晚一夜的缠绵和疯狂，白色的床单上似盛开的彼岸花，让人心之向往。
这是司伋此生见过的最美画作。
第291章 平凡也不失为一种美好
另一头，司阳晖已经接了丁子怡一起去吃晚饭。
司伋将毕妙竹的事情给司阳晖说了。
司阳晖看完消息，只是表情冰冷地回了一个知道了，便没再多说什么。
丁子怡察觉到他脸色不太对，便开口问他。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司阳晖将手机放好，拿起筷子吃了一块肉，而后冷冷地说道。
“没什么，我妈死了。”
丁子怡愣住，伸手将司阳晖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
“我陪你。”
司阳晖应了一声。
“你放心吧，我没那么难过。我从出生开始就没见她对我好过，我一直都不懂为什么。
直到后来大了一点儿，带我的那个婆婆跟我讲，我妈年轻的时候是被我爸抢回去的。
生我也并非她所愿，她的心其实一直都在别的地方。她大概是恨我爸的，不然也不会连我这个亲儿子都不喜欢。”
丁子怡眼眶已经红了。
“司阳晖……”
司阳晖转头看去，抬手擦了擦她快要滴落的泪水，苦笑了一声。
“是我妈没了，你哭什么，她不值得你哭。”
“我是心疼你。”
司阳晖的手顿住，伸手将丁子怡一把搂入怀中。
“以后陪在我身边，永远别离开好不好？”
丁子怡应了一声。
“一直陪你。”
后来，两人边吃饭，司阳晖边说了一些自己的过往。
总觉得相遇得太晚，恨不得用最短的时间把自己的前面二十多年全部介绍给她听。
让她知道自己所有的事情，不错过任何。
“以前我和司伋有一个妹妹，叫司真。很可爱很干净，她一笑，很甜很灿烂，有真儿在的时候，司家才像一个家。”
“那会儿真儿总是和我还有司伋玩儿，司家总是回荡着真儿清脆如银铃的笑声。”
“可是后来，我妈连这唯一的美好都给摧毁了。”
“怎么回事？”
丁子怡放下筷子，专注地凝望着他。
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司家这样的家庭，真的难以想象外在光鲜之下，是这样的黑暗和毫无人性。
“那天我亲眼看到她把真儿从楼上推了下去。是我害了真儿，如果我没有把真儿叫上来吃糖，她也不会撞见我妈。司伋不原谅我是应该的。”
司阳晖那双深邃黑暗的眸子，一片猩红。
手肘撑在桌面，掌心捂着脸，满是悔恨，背影更是落寞得让人心疼。
这些年司伋过得不好，司阳晖心里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明明是生他给了他生命的母亲，却没有给他一点人间的温度，反倒像个魔鬼一样摧毁了他所有的美好。
凡是他喜欢的，毕妙竹都会摧毁掉。
包括真儿。
丁子怡咽了咽口水，心底满是心疼。
头趴在司阳晖的肩上，左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拍着他，右手紧紧地握着他的右手。
“别难过了，她虽然给了你生命，却不配妈妈这个称呼的。别为了你讨厌的人毁了你自己的人生。”
司阳晖沉沉地应了一声。
丁子怡一直以来家里都不算太富裕，但日子还算过得去，而且父母恩爱，对她也疼爱有加。
相比较身处豪门的司阳晖，丁子怡更觉得平凡也不失为一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