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佩佩被惊到了,“还要吃吗?”
苏韵摇头,同时打了个饱嗝。也不是真饱,粥之类的就是很撑肚子,这是她不喜欢吃的原因之一。
须臾间,护士进来打吊瓶,例行询问了下情况,苏韵一一回答,人刚走,她电话就响了,是贺启深。
“谁啊?”手机一直在响,见她不接,郑佩佩歪过去看,笑僵在嘴角,撇了撇,还以为是谁呢。
苏韵接了。
那边问:“在忙吗?”
“不忙。”苏韵手指放在唇上,朝郑佩佩比了个嘘的手势,眼里带了点祈求,收回目光补充了句,“刚下戏。”
那边问:“吃早饭了吗?”
“吃了白粥。”苏韵看着被丢掉垃圾桶的空盒子。
贺启深:“就吃白粥?”
苏韵:“吃白粥怎么了?大早上的,难不成吃大鱼大肉?”
话筒里传来贺启深低低的笑声,“明早飞回来,事情处理完了就过来找你。”
“好。”苏韵不敢说她对贺启深有多深的了解,但在一起两年,要说一点都不了解也不太现实,他的态度还是那样,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是不知道那婚事?
如果知道还能这么坦然的跟她说话,那这两年她真的白谈了。
可不知情贺太就这样明晃晃的告知媒体,是不是太草率了点?据她所知,贺启深跟家里的关系一般。
他爸爸年轻时候是有名的浪子,万花丛中过,他妈妈看得出来,是掌控欲很强的大女人,很强势。
苏韵摇了摇头。
她是疯了吗,去分析这些做什么,跟她有半点关系?
-
另一边。
挂了电话的贺启深将金丝边眼镜取下,慢条斯理的擦了擦,重新戴上工作,过了会,他视线从屏幕挪开,透过落地窗看外头的繁华夜景,不知想到什么,唇角轻勾了下。
次日飞回国。
火急火燎开了个董事会议,对进军人工智能市场这块的意见,分成两拨,各持己见,贺启深按了按眉心,冷声拍板决定。
一晃到了晚上,他让特助定一张明早去江城的机票。
特助恭敬:“好的,贺总。”
“有烟吗?”
“……”特助满脸错愕,主要是贺总这两年基本不抽烟了,就是去应酬也是婉拒。他回过神来慌乱的从兜里拿了一包烟出来。
贺启深声音有点哑,“一根就够了。”
特助打开烟盒,抽了一根出来递到他手上,同时取出火准备点上。
贺启深拿过来自个点上。
“贺总,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嗯。”
扒了两口贺启深便捻灭扔到垃圾桶,苏韵不喜欢他抽烟,也不喜欢他身上的烟酒味,有时候还是忍不住。
他身上就不留烟火,这个方法倒是管用,就是意念要强,且一旦有苗头就得转移注意力。
刚刚确实是没忍住,解了个馋。
片刻,他给厉少谌拨了个电话过去。
交谈了几句。
那边问:“林妩问你苏韵怎么样了?”
贺启深一头雾水,“什么苏韵怎么样了?”
片刻,话筒里传来林妩不解的声音,“你没在医院吗?苏韵拍戏受伤了,躺在医院小腿缝了好几针呢。”
“你不知道?你这老、男朋友是怎么当的?她受伤了你居然不知道吗?”
“什么时候的事?”贺启深眉头紧锁,音色低了两个度。
“好像是前天,我准备明天飞过去看她来着。”林妩还是不敢相信,“你真不知道吗?那你就真该被批评了。”
贺启深直接把电话挂了,拾起外套往外走。
到了江城,晚上十一点出头。
贺启深上了车,眸色深邃,眼底不知涌动着些什么,薄唇抿成一条线,给苏韵拨了个电话过去。
‘嘟嘟’了几声,那边接着。
他沉声叫了声,“苏韵。”
苏韵应:“嗯。”
贺启深音色跟平时没什么两样,问:“拍完戏了吗?”
“完了。”话筒里传来苏韵的声音,“刚收工,回酒店准备洗漱。”
“在做什么?”
“喝水,准备去刷牙了。”
贺启深看着窗外的朦胧夜色,眼睛眯了眯,呼了口气,收回目光问:“哪个医院?”
那边沉默了。
贺启深音色比上一句更沉:“还不准备让我知道?”
苏韵这才不得已说了医院的名字及病房号。
半个小时后到了医院。
贺启深直奔病房,苏韵躺在床上,养了两天精气神好多了,正跟郑佩佩说话来着,门就被推开了。
郑佩佩看了贺启深一眼,又看了苏韵一眼,目光来回流转,最后还是出去了。
贺启深进来一句话不说,掀开被子先看了看苏韵的伤口,还缠着纱布,看不到伤口,这么大块地方都包着,应该伤口也不小。
他蹙眉问,“还疼不疼?”
“不疼了。”看着他风尘仆仆的眉眼,一时其他话也说不出来,苏韵闷闷的回了句。
贺启深又问:“缝针了?”
“嗯。”
“几针?”
“不知道。”苏韵瓮声瓮气,她不想说。
贺启深又心疼又气,喉咙像梗着什么东西似的,他知道苏韵不好受,可还是忍不住质问:“怎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