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对了，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皇上他是不是眼神有问题啊？”
胤祥猛地转过头来看着宋昭，“你说什么？”
宋昭歪了歪脑袋，牙齿轻轻咬着下嘴唇，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他眼神要是没问题的话，刚刚是怎么亲的下去的啊？”
胤祥愣了一下，嘴巴张了张想了半天却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最后只能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开。
只是他在走出了宋昭的帷帐走进了胤禛的帷帐之后，眼睛老忍不住朝后者看去。
“怎么了？”胤禛回过头轻声询问，“她睡下了吗？”
“睡下了。”
“那便好。”
胤禛轻轻点了一下头，垂下眼眸继续拿着毛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胤祥静静地看着胤禛，心中不禁思考起来和宋昭同样疑惑的一个问题：对着那张血刺呼啦的脸，四哥他是怎么亲的下去的？
难不成情人眼里真的会出西施不成？
“还有什么事吗？”
“哦，对，臣弟是过来问一下，要不要现在就走？”
“走？”
胤禛的手顿了一下，旋即搁下毛笔转过身看着胤祥，“走去哪里？”
“回宫啊，直接带着她走啊。”
胤禛摇了摇头，眼中划过一丝无奈，“朕答应过她。”
“皇上……”胤祥这个时候就非常痛恨自家四哥这点固执了，他呼出一口气试图再劝说一番，“四哥，你不能这样啊，现在明明就是……”
“你先前说的很对。”胤禛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从朕下定了决心却开始犹豫的那一刻，朕就败了。”
“可是皇上你……”
为什么曹刿这第四次的话会从自家四哥嘴里出来？他是不是弄巧成拙了？原本是用来劝四哥的话现在却反向劝了四哥？
“最可怕的是，她看出朕犹豫了，她知道朕犹豫了。”
“没有吧？”
胤祥说的这话自己都有点不信。
“从她看到朕的那一刻，从她刚刚第一次抬头看着朕笑的那一瞬间，她就看到了。”
“她故意装作自己和那个男人很熟的样子惹怒朕，又用含糊不清的言语让朕以为她跟那个人真的有什么关系，让朕一气之下拔了剑。”
“十三弟，你说，你遇到过这样的女子吗？”胤禛抿唇苦笑了一声回头看向胤祥，“她故意撞到剑上，让朕后悔，让朕内疚，想让朕轻而易举地答应她说的所有的事情。”
“是，她之前算是成功了，但是四哥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所以其实也不算……”
胤祥这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自家四哥又露出了那种哀伤的表情。
“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了，”胤禛偏过头看向胤祥，“你知道吗？朕刚刚抱着她走的时候心里很慌，为了朕可能会失去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可能性而感到惶恐。”
“她在那一刻说的话，朕真的有那种都答应了她的冲动。”
“四哥……”
胤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伸出自己的爪爪拍了拍胤禛的爪爪以示安慰。
“她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我问过那个太医了，太医说她只是太过劳累了，这些刀伤也不是很深只是看着可怕罢了，所以你不要担心了四哥。”
“再说了，她现在人就在这里啊，还有她的那个同伙，我看她还挺在意他的，所以我们可以完全借着那个人的生命安全让她乖乖地跟你回宫，到时候……”
“到时候朕可能变得会让你也不认识吧？”
“啊？”
胤祥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明白自家四哥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四哥你的意思是？”
“你没有发现她对朕的影响太大了吗？”胤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些天，从遇见她的那一刻开始，你不觉得朕变了很多吗？”
“没有啊四哥，我觉得你没有变啊。”胤祥连忙摇摇头，“就只是因为以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动真感情，所以不知道你动情之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远的不说，就说祖父吧，你看他在遇到董鄂氏之前是什么样子啊？虽然不至于说像四哥你这么英明吧，但也没有那么糊涂，但是遇到董鄂氏之后拿人一下子就变了所以……”
“以前朕都不会像今天这样同你说这么多话的，”胤禛出声打断了胤祥，回头一脸认真地看着胤祥，“朕以前面对女人也没有那么多的情绪，可是在她面前，朕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朕很害怕，朕也变成祖父那样的人，因为一个女人……”胤禛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那不知从何处产生的惶恐，“朕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
“可是，如果真的要阻止的话，就只有……”
杀了她啊。
若是不想被一个人影响，那就只有杀了她啊，可是看四哥这样子又感觉杀了她貌似有点困难。
“可是朕舍不得杀她。”
胤祥：看吧，又被他猜中了。
“但是又不能继续这么放任她。”胤禛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朕还什么都没说呢，她便仗着朕喜欢她兴风作浪。朕若是真的……”
胤禛顿了一下没再继续说下去了，但那意思在胤祥这里却是不言而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