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唤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并且姿势怪异得可笑，风垣走过去拍拍她的肩。
“喂，陈唤？陈唤。”
他看到陈唤的那双呆滞的眼睛慢慢有了神采，然后再一瞬间充满惊恐。
“跑…跑！”她恐惧地大喊。
与此同时，生命探测仪的警报声响起，蛇的眼睛完全睁开，它缓缓地扭过头，朝束缚它的光网吐了一口气。
那口气是红色的，像血雾一样，红色的气流顿时洗卷一切，蛇头上安全局的异兽专家最先受到冲击，连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他被红色气流变成了一捧灰。
安全局无往不利的光网在红色气流的冲击下变得扭曲，而后碎裂。
很多战士的反应速度是最快的，他们最先支起防护罩，可是没用，那股红色气流太可怕了，防护罩支起来的瞬间就被冲破，很多战士直接暴露在空气化为灰烬。
陈唤和风垣因为离大蛇有一定的距离，加上用了最快的速度逃离，他们最先上了各自的机甲。
有了机甲后，他俩返回去救人，机甲冲进红色气流里，还没有救到一个人，性能顶尖的机甲就发出了滴滴滴的警告声。
“机甲遭遇不明能量侵袭，重复，机甲遭遇不明能量侵袭。”
“机甲表面温度过高，系统警报，机甲表面温度过高。”
“机甲表层融化，重复，机甲表层融化，系统进入紧急防卫模式，紧急防卫模式启动失败，请机甲师立刻撤往安全距离……”
陈唤风暴中心的巨蛇头上，它的那两只金黄色的小角好像长大了一点，蛇七寸下的背上有明显的凸起，那些凸起还在不停地动着，越来越大，最终从里面长出来一双肉红色的巨大翅膀。
又进化了。
进化非常快。
她回头看到不远处的银白色的机甲在红色气流风暴中被一点点侵蚀，肉眼可见的变成一堆风沙。
她咬咬牙，转身快速离去。
……
这次行动无疑是失败的，失败且惨烈。
安全局的战士损失一百五十七名，军校的十几名学生，只回来六个，这还是牺牲了两名空间异能者帮助他们逃生的情况下。
安全局和军校召开紧急会议，并且致电泰勒亲王府，那个异兽现在不知道进化得怎么样了，红云星又不能用大规模的热武器，现在这件事只有最强战力泰勒亲王能够处理。
陈唤在学校的医务室里，她的后背被未知能量大面积侵蚀，呈现出沙化的质感。
很疼，就像是一整瓶的浓硫酸泼在上面一样，皮肉都烧成碳了，就像是所有的痛觉神经都放在火上考一样痛，医生给她处理的时候，她的惨叫声叫了一下午。
风垣就在她隔壁，他也有一只手被侵蚀了，听说比她还严重，甚至腕骨都被侵蚀出来了。
陈唤没怎么听到风垣叫，她趴在病床上，想起和巨蛇对视的时候脑中多出来的那些记忆。
是那条蛇的记忆，它是咬了人一口后异化的。
它咬的人，是路西。
蛇记忆里的那张脸很清楚，真的就是路西。
陈唤想起路西和黎均殿下订婚前，曾经打了亚修一枪，那一枪，就是在天马场。
时间刚刚好就是一个多月前。
多年的朋友了，陈唤发现，她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路西.奥斯汀。
她知道路西身上有很多秘密，那些秘密她从来没有问过，可是这一刻，她还是忍不住说，“路西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第20章 让她清醒
海沙星。
今天的路西依旧是被注射大量的镇静剂在昏睡，泡在治疗舱里，乔伊把病房里的花都修剪了一遍，还抢了扫地机器人的活，把地面打扫得一尘不染。
他好像很会照顾人，定时给路西更换治疗舱里的疗养液体，给她洗头，按摩身体，播放安抚的音乐。
陆斯年这个父亲都自愧不如。
傍晚，乔伊从路西的病房里出来，遇到了陆斯年和那个长袍咒术师。
“陆叔叔好。”他虽然腼腆，但是很有礼貌。
陆斯年说：“我是特意等你的。”
乔伊知道陆斯年想说什么，军校的实践课早就结束了，而他请了很多天的假，他才转班，班主任催他回去催了好几次了，还打了电话给他的父亲。
他不想回去。
乔伊说：“陆叔叔，我想照顾路西，等她醒来。”
陆斯年温柔道，“你要回去上课…听话，路西这里并不是那么需要你。”
话有点重了，乔伊不是爱哭的人，但是这一刻他又红了眼眶。
“我想等她醒来。”祈求的倔强的语气，卑微的脆弱的模样。
“如果那天我没有离开，也许她就不会这样了。”他很自责，路西救过他，没有人会知道身在地狱的人又被人拉出来是什么感觉。
可是他知道，就像是从黑暗里走出来，每见一道光，每呼吸一口干净的空气，感受到片刻的温暖和自由，你都会不由自主的感谢这个人。
那天亚修叫他们离开，他就真的离开了，明知道亚修以前是怎么对路西的。
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会走的。
陆斯年看着乔伊倔强微红的眼睛，感觉到头疼，这种说不通劝不走一根筋的架势，真的麻爪子，又不能直接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