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了。”孟芷昀语气轻淡，听不出喜怒。
“你这是在怪爹爹，对你二姐罚得太轻？”
“爹爹一向处事公正，既然你觉得这样处置好，女儿也没意见。”
只是没意见，并不是满意。
孟相叹了口气，“我知道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怪爹的，这次的事，你二姐的确不对，但她只是被人利用罢了，罪魁祸首并不是她。”
“不是她，那是谁？”
孟芷昀并不意外，孟相能从孟玫嘴里挖出幕后指使者，这也是她肯放孟玫回来的原因。
“她说是沈落雁。”孟相给出一个并不让人意外的名字。
“是她。”孟芷昀挑了下眉头，又问：“除了她呢？”
说沈落雁要害她，她是相信的，只是沈落雁已经被她软禁了，还能掀出这么大的风浪来，必定还有其他同伙。
“玫儿，只说是她，之于，她身后还有谁，只能靠你自己去查了。”孟相有些不负责地道。
孟芷昀看了眼他，语气轻淡，说出的话却有些诛心。
“爹爹，你这是要放弃女儿了？”
孟相微愣，似乎没料到她会说出这句话，只是不等他回答，她径直说下去。
“其实，爹爹早就放弃女儿了，在你决定把女儿嫁给福王时。”
原主是恋爱脑，只以为孟相求昭孝帝赐婚，是为了圆她的心愿，让她汇报福王府的情报，也只是昭孝帝提出的条件。
原主并没想明白，孟相让她去刺探福王府的情报，意味着什么。
她孤身嫁进福王府，身边只带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婢女，如果被福王发现她是探子的话，她会有什么后果。
如果她在福王府被怎样了，孟相是不可能，也没办法救她的，换句话说，在决定让她嫁进福王府，孟相就放弃她这个女儿了。
孟相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没错，当初让她嫁入福王府时，他就做好失去这个女儿的心理准备了。
不要怪他狠心，在外人眼中，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只有他知道，他所有的荣耀都建立在昭孝帝对他的恩宠之上，一旦被嫌弃，他跟孟家将会万劫不复。
昭孝帝早就想找人潜入福王身边，可惜派了那么多探子，没有一个成功的，直到他得知原主为了嫁给福王，竟然绝食。
表面上，原主跟福王这门亲事是原主求来的，实则上，却是昭孝帝在背后推动的。
还有谁比原主更好的棋子？
原主是孟相的女儿，天生就该是站在昭孝帝边边的，而且，她为人单纯，容易控制。
昭孝帝原计划是，让原主成为福王妃后，一步步蚕食福王府的势力。
可惜原主是块朽木，不仅没能讨得福王的欢心，成亲一年都没能圆房，浪费了昭孝帝的一番苦心，于是就被放弃了。
第237章 甜言蜜语
这也是原主在福王府处境那么艰难的原因之一。
原主是个孝顺的女儿，哪怕孟相放弃了她，可一知道孟相有事，她还是想尽办法想救他，最后连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听了她的话，孟相叹了口气，“都是爹的不对，是爹对你的关心不够，才会让你对爹产生这种误会。”
孟芷昀挑了下眉头，见孟相不肯承认，她也没在此事纠缠下去。
有些事心里清楚就行，没必要追究到底，毕竟，扯破脸皮对谁都没好处，刚才，她只是一时意才说出那番话罢了。
“那么，爹爹，靖王求娶二姐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说的对，你二姐为人冲动，思想太过简单，她嫁给靖王只会给孟家带来灾难，而不是荣耀。”换言之，孟相并不打算答应这门亲事。
搞砸了孟玫嫁入皇家的美梦，孟芷昀终于出了那口闷气，眼珠一转，又问：“那爹爹是打算把五妹代替二姐，嫁进靖王府了？”
自己的心思被孟芷昀如此直白地讲出来，孟相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回应了。
不等他回话，孟芷昀径直问下去。
“爹爹，你也知道靖王跟福王水火不容，势不两立，日后他们两人相争的话，你是要站在我这边，还是五妹那边？”
孟芷昀这个问题有坑，无论孟相回答站在哪一边，都表明他要将孟雪儿嫁给靖王的打算。
孟相如此老奸巨滑的人，岂会轻易中招呢。
“你们都是爹爹的心肝宝贝，无论你们嫁给谁，孟家都是你们最大的靠山，爹都是一视同仁的。”
回答了等于没说，孟芷昀腹诽了句。
“其实，爹爹，请你回来，除了玫儿的事，还有南城的事，昨天，你明明已经跟随福王出城去，怎么突然返回，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孟相问。
对于这个问题，孟芷昀也早想好了怎么回答。
“是这样的，本来，女儿是打算陪福王一起去南城的，只是走到半途，女儿突然觉得不舒服，福王怜惜我，不想我太辛苦，就让人送我回来了。其实，福王一直不赞同我去南城，他怕我会有危险，只是女儿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去，勉强跟去了，结果还是被送回来了。”
“原来如此，爹还以为南城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爹，放心，福王是你的女婿，如果南城那边有什么状况，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