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姐也给我算算？”天魔问，“要脱衣服吗？”
“不必。”
姜繁夕抓住了天魔的手腕，手指从他的手臂一路滑上去，紧接着是肩，而后是宽阔的后背。
柔弱无骨的手，如拥有魔力。
天魔的脸微热。
这么多年，只有人想要动手杀了他，何曾有人这般轻柔对待他？
最后，姜繁夕的手顺着他的尾椎骨，落在了他的后腰。
尾椎一阵麻意，天魔便觉自己的魔力被锁住了。
身形有些不稳，倒向了姜繁夕。
姜繁夕拥住他，神色清冷。
但过于艳丽的容貌，在那片冷意中生出令人酥麻入骨的媚来。
“楚洛呢？”姜繁夕问。
天魔恼怒地瞪着姜繁夕。
但心中更多的别样情绪，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他只是我的一部分。”
要是姜繁夕讨厌他，那就得一起讨厌楚洛！
他生起气来，连自己都不放过，要把自己给拖下水。
“这么说……楚洛本该是魔？”姜繁夕对这个结果说不上有多意外。
毕竟楚洛杀死凶兽那日，身上的魔气散出来被她发现了。
“没错，楚洛是我分出来的一缕魂魄，迟早会回到我身体里。”天魔笑道，“师姐，你要杀了我吗？”
姜繁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杀你做什么？”
“我是魔。”
“魔就该死，该杀吗？”姜繁夕问。
天魔被噎住，这是他经常问别人的话。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问他这个问题。
当然不该死，不该杀。
心中似乎有花朵在开放，因为她并未如旁人一般，得知他的身份便对他喊打喊杀。
姜繁夕想了想，问：“被关在放逐之地的天魔便是你？”
分出一缕健全的魂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至少在天魔出现之前，姜繁夕就没发现过楚洛的异常。
这证明分出魂魄的本体，十分强大。
普天之下，有这么强实力的魔太少。而且，若不是逼不得已，没人会把自己的魂魄分出去，很容易锁定他的身份。
“师姐好看，又那么聪明。”天魔享受地躺在姜繁夕的怀中。
实际上，他还有力量没用。
他刚刚是故意没抵抗，顺势跌入姜繁夕的怀抱。
若是姜繁夕想要杀他，他会毫不犹豫将她的灵力锁住。
然后欺负她，让她知道得罪他的下场。
“起来。”姜繁夕推了推天魔。
天魔耍无赖：“我没力气了，师姐下手太狠了，要师姐亲亲才能起来。”
“别装了。”
“要不然，师姐让我摸一摸鱼尾也可以。”天魔灿若星辰的眸子，闪动着笑意。
传闻中，鲛人一生只有一个恋人。
且鱼尾只会给自己的恋人触碰。
“你去水里清醒清醒吧。”姜繁夕把天魔一推，人落入了池水中。
天魔栽入水中，水打湿了他的衣发。
“师姐……我……不会……水……”
没一会儿，咕嘟咕嘟冒了几个泡，人已经栽入了水中。
彻底沉了下去。
“他该不会真的不会水，真的没了力气吧？”小棉花见水底一片平静，有点担心。
姜繁夕跳入水中，鱼尾一摆，尾部的蓝纱飘动如金鱼。
天魔沉在水底，双眸紧闭，面色苍白。
姜繁夕上前，搂住了天魔的腰。
两人的发丝在水中，好似缠在了一块儿，随着水的流动而飘动着。
天魔嬉笑着睁开眼，亲上了肖想已久的唇。
“哇哦。”小棉花透过水面，看到了下面的动静，隐隐约约美如画。
楚洛在争夺身体的掌控权，好不容易抢回了身体。
他发现自己在亲姜繁夕！
吓得他瞳孔震惊。
他的手还落在她的腰间，纤细的腰，仿佛他一手就能握住。
姜繁夕拉开两人的距离。
楚洛下意识张口想说话，结果咕嘟咕嘟出一串泡泡。
该死的心魔！
果然对师姐图谋不轨！
姜繁夕搂住呆若木鸡的楚洛，把人带出水面。
天魔又回到了老地方，无法触碰姜繁夕。
陪伴着他的，只有无边无际的红色火焰。
火焰一年四季不间断燃烧着，在折磨着他的身体和灵魂，很热很热，热到刺痛着他的身心。
他还记得在水里是如何凉快，那水温柔得很。
而姜繁夕是鲛人，体温比较低，触碰她就和碰到了玉雕似的，触之温润微凉。
“师……师姐……”楚洛说，“刚刚那个不是我。”
姜繁夕眉头微扬。
楚洛觉得自己这话，简直就是渣男语录了。
“是我，但那是我的心魔。”
“所以你的心魔，便是想要亲我吗？”
姜繁夕好笑地看着楚洛，手放在了他的心口，感受到了他那如擂鼓的心跳。
楚洛呐呐不语。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像仅此而已的话，并不会满足。
天魔看到楚洛的表情，撇撇嘴：“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姜繁夕屈指弹了弹楚洛的额头：“心魔还在吧？可见你的心魔不只是想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