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老爷爷戴着一顶帽子，裹着厚厚的毛线围巾，围住大半边脸。
一双粗糙的手，在寒风中冻得通红，手依旧很稳，像是感知不到冷。
天空暗下来，城市里的霓虹灯亮起来，他看老爷爷还没有收摊，下车走了过来。
老爷爷看见他，认出来了，笑着说：“小伙子，你来了啊。还是要杀生丸和犬夜叉？”
他点了点头，蹲在了他的身边。
老爷爷说着闲话：“那个小姑娘今天没来啊？”
“嗯，没来。”唐西斐一张口，寒风灌进喉口，透心的冷。“她应该不会再来了。”
“你们兄妹感情好，吵吵闹闹是一时的，哪能记一辈子？”老爷爷笑眯眯地说道：“牙齿和嘴唇都还磕碰呢。”
唐西斐沉默。
老爷爷捏好犬夜叉和杀生丸，递给他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出摊，送给你们了。”
今年春节再来时，有人说他已经过世。
那以后唐西斐再没有来过。
唐西斐扯动唇角，讽刺道：“唐柒，你无往不利的利器没有了，这次又想怎么做？”
“好感值-20。”
唐柒看着他头上顶着-20点好感值，头也不回地离开。
有路人认出他来，尖叫了一声：“我的天，唐西斐！是唐西斐！”
唐西斐又拽又冷酷的形象维持不到一秒，朝商务车拔腿狂奔过去。
唐柒回头看一眼石像，想起唐西斐的话。
他经常一个人过来吗？
唐柒想起老爷爷，心中百味杂陈。
上辈子她是没有再来过。
开车回到医院，她刚刚来到病房门口，就听到爸爸的声音：“小斐啊，小柒听说你会来，特地买了一箱礼物送给你。你拆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唐柒神色一变，立马推开门：“别动——”
唐西斐已经手脚麻利的拆开箱子。
第220章 诈捐
箱子里几个大字猝不及防映入唐西斐眼底。
汇仁肾宝合剂。
空气霎时冷凝。
唐启明不合时宜的想起那句魔幻的广告词：“感觉身体被掏空，用汇仁肾宝。”
他下意识摸一摸自己的肾。
唐柒和唐西斐齐刷刷看向他。
“咳。”唐启明咳嗽一声，将脸转向窗户方向。
唐西斐冷笑一声。
“三哥，你听我说……”
“说我被掏空？”唐西斐手指点着包装盒上一行小字，满眼冷漠：“我好，你也好？”
“二哥说你每天拍夜戏，顿顿都吃素。”唐柒在他的死亡凝视下，讪笑道：“这汇仁肾宝治疗精神不振，扶正固本，就是增强免疫力，挺适合你的。”
“好感值-20。”
“你之前送我太太口服液，这是我送给你的回礼，咱俩可以一起干杯。”
唐柒看他黑着脸，满脸不爽的样子，从门口走到唐西斐身边，将箱子拉到自己脚边：“算了，你不要，那就扔了。”
“好感值-20。”
唐柒：“？？”
过分了啊，她都收回来了，还给掉20点好感值。
她看着唐西斐头上顶着-60点好感值，乐观向上的想：破而后立，按照以前的定律，越是掉得快，涨得就越快。
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创建一个微信群，将傅南城、唐北淮、唐东野拉进群。
「咔嚓」一声，拍下一张照片发群里。
【你们谁要？丢了太浪费！】
群里面集体沉默。
这事关男人的尊严，再想要唐柒送的东西，这种东西不能冒头。
“你们都在忙？”唐柒添加骰子的表情包，“那就抛骰子决定，一点是大哥，二点是二哥，四点是四哥。摇到几点，这东西归谁。”
傅南城：“……”
唐北淮：“……”
唐东野：“……”
唐东野纠结了一会儿，汇仁肾宝会侮辱到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尤其他的体魄十分强健，压根用不上这玩意儿。
可这是唐柒第一次送东西给他们，他们不捧场会不会让唐柒伤心，觉得他们嫌弃她？
抛骰子有一定几率会是他，不如他主动认领了，在唐柒面前刷一波好感。
明天要跟大哥拳击，他赢了就把这箱东西送给大哥，毕竟男人到三十就中年危机了。
唐东野回复：“东西给我！”
唐柒准备回消息，一只骨节匀称的手将纸箱子拖拉过去。
她茫然地看向唐西斐。
“我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处置？”唐西斐拧着眉头，冷睨唐柒的手机屏幕，群成员四个人，很好的将他排除在外。
呵！
“唐柒，你可真行！送出去的东西还能再要回去，做顺水人情送给别人！”
唐西斐冷笑：“你做事从来都这么擅作主张，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大兄dei！
我可是太考虑你的感受，才送给别人啊！
唐柒撇一眼唐西斐头顶上变成粉红色的好感值，“算了算了，你想要就给你。”
“什么叫我想要？”
“呃……”唐柒默了默，顺着他的毛摸：“是我强行送给你的行了吗？”
“你这是什么语气？难道不是你强行送给我？”
唐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