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柒给他把脉，又看他皮肤灰暗，舌苔灰白，“你这是伤寒症，服用麻黄附子细辛汤加减。”
彭老考问道：“为什么开这个处方？”
病患一听，小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小唐医生没把他的病看明白？
“患者平时肾亏，长途奔波，亏虚加重。他没有注意保暖避寒，寒邪从膀胱经入少阴肾经。肾主骨，寒性收引，这才导致关节疼痛。”
唐柒从容淡定道：“附子、细辛入肾经，直驱肾经寒气，借麻黄之力发于表，出汗而解。桂枝解肌肉之寒，羌头祛风力强……姜、枣可以调节气血，抗御病邪。”
病患觉得大家的视线，全都聚集在他的两个肾上，尴尬的扭了扭腰，暗戳戳的想问这肾亏得怎么治，看见彭老的眉毛抖了抖，他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我这病……该怎么治？”
“这药少而精，分量足很对症。”彭老放下药方，食指、中指并拢，点一点，赞赏之情溢于言表：“这是对千百种草药的药理、药性全都熟记于心，才能开出这种药少，但是很全面的方子。就算早十年，我也达不到她这个水准。”
病患们见他大力赞赏，前面唐柒诊治的十几个病人，全都没有出现任何意外，而且她很耐心细致，心里的那道天平渐渐往她倾斜，不少人往她那边排队。
唐柒笑着将药方给病患：“你吃两副药就可以了，忌生冷辛辣。”
病患松一口气，捧着药方去配药了。
唐柒和彭老忙得不可开交，谁也没有发现，诊室外站着两个人，神色复杂地注视唐柒。
助理脑洞大开道：“霍少，霍老爷子说当初彭老给您开药，曾经留下一句话，您若是病情加重，他也束手无策，不必再来找他。
他知道您对唐小姐很有兴趣，又拒绝不了您，所以将唐小姐带过来，到时候由她给您接诊……”甩锅？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彭老中气十足道：“丫头，贵客来了，你帮我去接待一下。”
第114章 治不好
助理懵圈了。
他……他就随口一说。
霍衍却不这么认为，第一个想法是彭老很看重唐柒，带在身边一对一教学，这是往亲传弟子发展。
第二个想法是彭老对待医术的态度，严谨刻板，不容许人玷污、抹黑。
他不畏强权，想要找他看病，得按照规矩来。
在彭老眼中生命没有贵贱。
除非病重危及性命或者欠下人情，彭老才会准许插队。
“霍少。”助理见霍衍沉默，眼底的神色明暗不定，怕被呵责办事不力，他小心翼翼道：“唐小姐才转到中医系，一天课都没有上，怎么会医术？我这就去找彭老……”
霍衍抬手打断助理的话：“彭老是国医泰斗，德高望重，不会为自己的名声，随便安排一个人搪塞我。如果不能治的话，他会直接拒绝。”
他咳嗽几声，声音沙哑道：“如果是怕得罪霍家，爷爷当年就不用费心请他给我治病。”
助理松一口气，顺着他的话说：“彭老忙得脱不了身，可能是让唐小姐先接待您。”
霍衍「嗯」一声，目光牢牢锁住唐柒，看她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霍少，真巧，又见面了。”唐柒手里拿一串钥匙，指一指楼上：“彭老师的休息室在上面，他安排你去楼上等他。”
“也好。”霍衍很绅士的做一个请的手势，让唐柒走在前面。
唐柒带霍衍和助理去休息室。
助理、保镖分散在外面。
休息室不大，只有十平米左右，五脏俱全。
唐柒扫视一圈，直接睡在躺椅里，“水在桌子上，你自己倒。”
霍衍睨一眼桌子上的热水壶，又看一眼躺椅里的唐柒，她的头微微侧偏，发丝下若隐若现的脸庞，显得轮廓更加迷人。
他扯动一下唇角，唐柒似乎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是随意的，放肆的，别具一格的。
霍衍没有倒水，也没有坐下，而是站立在窗前，眺望着形形色色的人，在小道上进进出出，短短的一个小时，他便见识到「生老病死」。
他按着不适的胸口，将打开的窗户关上一扇，想到助理还没有拿到唐北淮的头发，难免心情郁燥。
“叩叩——”
门被推开。
彭老走进来，一眼看见窗前的霍衍，随后才看见唐柒睡在躺椅里，正在打「开心消消乐」的游戏。
他寒暄道：“小霍啊，你爷爷近况如何？”
“爷爷身体硬朗。”霍衍温和有礼道：“他叮嘱我一定要代他问候您，并且感激您，让我安稳的活了近二十年。”
他瞥一眼唐柒，似想将她请出去。
唐柒在过关，没有注意他的眼神。
彭老倒是看见了，直接无视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彭老拎起热水壶，就知道死丫头没给霍衍倒水，他倒了三杯水：“关于你的身体状况，我当年便说明了，吃过我的药，若是好不了，便另请高明。这一次答应接诊，是因为我最近收了一个关门弟子，说不定能给你治病。”
霍衍下意识看向唐柒。
助理听到这句话，眼皮子一跳，也看向唐柒。
彭老话都挑明白了，等着唐柒表态。
“Bonus Time！（奖励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