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楼就没派人去闯阵？”
“有，云天楼曾花重金，聘请高手前去破阵，可大多都死在阵里，而且，圣女族的阵法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只要有人破了阵，阵法就会改动，公子若真要去闯阵，那真的是九死一生啊，公子可要三思。”
沐风审视着云执事，看他不像是在说谎，也便不为难他。
云执事看他起身离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正抬袖去擦额上的冷汗，沐风突然回头，吓得他身子都僵了一下。
沐风冷冰冰问道：“你很怕我吗？”
心里怕得要死，脸上却堆起了笑容，云执事讨好笑道：“公子是公主身边的侍卫，云某敬仰公子，不知公子还有何事？”
沐风道：“日后，不管是谁来云天楼询问圣女族的事情，云天楼都不能说，尤其是西凌的人，云执事也是南楚子民，当以家国为重。”
云执事再三保证：“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沐风出了云天楼，却在九曲水廊上，碰见了凌云湛，眸色顿时一沉，微眯着眼，很快又敛去。
“湛王殿下，”沐风拱手一礼。
凌云湛温雅一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公主饮了十日醉，可还好？”
沐风面无表情道：“有劳殿下挂念，我家主子很好，明日便可醒来，三日之期已过半日，殿下可要抓紧时间了。”
十日醉之所以叫十日醉，是因为不论酒量多好的人，喝之后，都会醉上十日，容九两日便醒了，凌云湛惊异万分，面上却仍是一派温雅浅笑：“三日后，本王定会给公主一个满意的交代。”
沐风拱了拱手，离开了云天楼。
刚送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云执事都快哭了。
叶锦歌曾向他买了碧海珠，不用想也知道，凌云湛来云天楼，是为了圣女族的事情，可他答应了沐风，不论是谁来问都不说。
容九不能得罪。
凌云湛也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啊。
第2090章 欲哭无泪
凌云湛看着他欲哭无泪的脸，颇觉得有些好笑：“云执事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你就是我的难事啊！
云执事心中哀嚎，扯了扯嘴角，笑道：“见过湛王殿下，殿下里面请。”
凌云湛笑得如沐春风，跟着他进了云天楼。
凌云湛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案上扫过，云执事让人把案上的茶盏收拾了，又重新泡了一盏茶：“不知殿下来云天楼，想知道何事？”
凌云湛一边品着茶，一边悠悠笑道：“沐风所问之事，便是本王想知道的。”
云执事目光一动，心中感慨，不愧是从小**王之术的皇子。
他这么一问，不但知道了沐风来云天楼的目的，也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事情。
若是以往，云执事也就直说了，可现在，他不敢了。
云执事呵呵笑了一下：“殿下若是早来一刻，或许就能解了沐公子的困惑。”
“哦？云执事这话何意？”
“沐公子所问之事，云某答不了，但殿下可以。”
言下之意，沐风问的是西凌之事。
而云天楼不做皇族的生意，自然是无可奉告。
凌云湛目光研判，淡淡地看着云执事，云执事坦然地喝着茶，又问了一遍：“殿下想问何事？”
凌云湛收回目光，笑着低头饮茶，淡淡道：“圣女族之事。”
“殿下既来云天楼，便知云天楼的规矩，请恕云某无可奉告。”
“为何又要卖叶将军碧海珠？”
凌云湛看着温雅清朗，却处处凌厉逼人，云执事的后背都沁出冷汗了，小心翼翼地应对道：“云天楼有碧海珠，叶将军想要，云天楼自然要卖。”
凌云湛如何会听不出是搪塞之词，面带浅笑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换一种问法，相传碧海珠有避邪之用，那为何破不了迷魂阵？”
云执事恨不得昏死过去，关了云天楼，今天不做生意了。
凌云湛这话看着没毛病，却处处是陷阱。
他要是答了原因，便间接承认了，叶锦歌曾向云天楼打听圣女族的事情，那他刚才说的云天楼的规矩，便是大型打脸现场了。
云执事哀叹了一下，抿了抿茶，才道：“叶将军来云天楼的时候，只问碧海珠的下落，云某不知她要碧海珠何用，况且云某从未去过缥缈山，更不曾闯过迷魂阵，又怎么会知道原因？”
云执事说得滴水不漏，凌云湛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便道：“那云执事可知道雍州城内，可有厉害的破阵高手？”
云执事点头，执笔写了个地址，递给凌云湛。
凌云湛收好之后，状似不经意地问起：“那日，九公主围困云天楼，不知是因为何事？”
那日的事情，整个雍州城都知道了，云执事便也没瞒他：“按规矩，云某不便答殿下任何事，但那日之事，与云天楼无关。”
凌云湛十分惊诧：“无关？”
云执事点头道：“公主围困云天楼，是为了别的事情，至于是何事，云某当时并不在厢房里，所以，并不知道。”
第2091章 鲜有败绩
见问不出别的事情，凌云湛便离开云天楼，坐着马车回驿馆，低头看着手里捏着的纸条，目光微深。
云执事说，沐风来云天楼，问的是有关西凌的事情，他信，却也不完全信，但没有从云执事口中，探听出圣女族更多的事情，凌云湛温朗的眉宇，微微地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