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帝看向凌云铮：“太子，可查到什么线索？”
“回父皇，这些刺客，他们都是，”凌云铮略有迟疑。
“他们到底是何来历，为何不敢直言？”
“这些刺客的右肩上，皆有凤凰刺青，他们都是夜帝的凤卫。”
凌云铮话音刚落，满朝震惊。
凌云夙的眼底深处有一瞬的波澜，转瞬又深黑若渊，暗影沉沉。
越王构陷郯王，凤卫暗杀他和凌云豫，这二者之间是否又什么关联？难道这一切，皆是越王所为？
那黑纱女子抓走容九，是为了救她？
可为何又将她重伤？
第859章 当殿对质
西夜历代君王都有一支名为凤卫的暗卫，只效忠了君王，十六年前，凌帝逼宫夺位，凤卫并未落入他手中。
凤卫是西夜皇室最为神秘的一支力量，他们或隐藏在朝堂之上，或散落于市井之间，除了夜帝，无人知道他们真正的身份，凌帝苦苦搜捕多年，皆是一无所获，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死在了凤卫手里。
凌帝握在龙椅上的手青筋突起：“可查清楚了？”
“确认无误。”
凌帝神情冷肃，十分森然的气息，狠厉道：“凤卫亡我之心不死，一日不除，终成祸患，传朕旨意，严加搜捕，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是。”
凤卫一事后，百官开始议事，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有人想要进殿，禁军阻拦，隐约能听到，这是宣政殿，陛下和百官正在议事，娘娘不可进去，之类的话
凌帝不悦，沉声道：“何人喧哗？”
有禁军匆匆而来，禀道：“陛下，皇后娘娘求见，说有些事情，想当着陛下和朝臣的面，向夙王殿下问清楚。”
朝臣惊了惊，夜皇后自闭宫门十六年，第一次踏出宫门，竟然来了宣政殿，向来波澜暗涌的朝堂，今日怕是又要掀起轩然大波了。
凌帝抬头看向殿外，目光刹那变得复杂，对凌云铮说道：“豫儿之死，关乎国事，后宫不得干政，太子，送你母后回宫。”
“是。”
凌云铮正要出殿，凌云夙淡声道：“父皇，儿臣无事不可对人言，既然母后要问，便随她问吧。”
“宣。”凌帝道。
“宣皇后娘娘觐见。”高起高喊一声，一路传到了大殿外。
夜皇后缓缓走来，一身素衣，未见钗镮，却依然风华端严，不减国母风采。
凌帝一贯深沉的眼睛，带了丝情绪：“你有何事要问，非得闯这太极殿？”
“国事。”夜皇后声音淡凉，转头看向凌云夙，“是豫儿要去狩猎的？”
“是。”
“豫儿自小体弱多病，深居府中，怎会无故要去狩猎？你既是战神，能斩千军万马，为何护不下手足至亲？”
凌云铮见夜皇后咄咄逼人，不由开口道：“母后，刺客凶残，七弟双手难敌四拳，这如何怪得了七弟。”
夜皇后冷笑：“此次，刺客一路追杀，豫儿和禁军无一生还，你和你的人却能安然无恙，如今死无对证，到底是凤卫贼心不死，还是有人勾结凤卫，意图不轨？”
朝臣一惊，面色各异。
凌帝眼中神色微沉，沉锐地扫向凌云夙。
“我不知六哥为何突然想去狩猎，若我有心置六哥于死地，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凌云夙想起遇刺时丢失的那件东西，眼底掠过一抹淡冷的锋芒，“母后十六年不出宫门，此番闯宣政殿，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六哥之死吗？”
夜皇后的眉梢微不可察地一紧，开口道：“豫儿无故惨死，难道本宫不能过问吗？皇家向来无家事，既是国事，本宫当着朝臣的面问清楚，有何不可以吗？”
第860章 四分五裂
“勾结凤卫，残害手足，即便我是皇子，也担不起这谋逆之罪，母后深居后宫，对凤卫暗杀一事，竟也了解得如此清楚。”凌云夙神情淡漠，拱手垂眸道，“父皇，既然母后有所疑虑，儿臣恳请三司会审。”
夜皇后笼在袖中的手，攥得指节青白，脸上却是面无表情。
凌帝目光沉郁，扫向夜皇后，连他也是刚刚才得知刺客的身份，她竟知道得比他还要早。
“此事，朕自会彻查，退朝。”凌帝道。
下朝后，凌云夙从宣政殿出来，便见凌七等在一旁，显然是听说了宣政殿上的事情，凝眉低声道：“殿下，皇后娘娘如此咄咄逼人，必有原因，这其中怕是另有算计。”
凌云夙“嗯”了一声，问道：“可有她的下落？”
凌七知道他问的是谁，摇了摇头：“玄甲军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发现越王的踪迹，刺客掳走她，有何用意？”
两人本已经走出很远，凌云夙突然回头，碧海晴空下，宣政殿巍峨耸立，他看了许久，眉宇浅凉如霜，道：“或许，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午后的阳光，温暖炙热，打在容九的眉睫上，她昏昏沉沉地醒来，只觉得浑身无力，眼皮沉得睁不开，她恍惚记得，自己被黑纱女子一掌打到吐血，晕了过去。
容九动了动，发现手脚被绑，倏地睁开眼睛。
这时候，门开了，黑纱女子走了进来。
容九咳了几声，背靠着墙壁，挣扎着坐了起来：“你到底是谁？”
黑纱女子在桌旁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手指轻轻摩挲杯沿：“越王和容夙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