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懵了，“报官?报什么官?嫌家里够热闹，还要报官?”
金胜玉见他这副和事佬的样子，霍地站起身道：“周氏滑胎了，侯爷怕还知道呢。今早好好的，结果吃了厨房送来的汤，忽然下了胎，这等谋害侯爷子嗣的事，是是该好好查一查?”
江珩愕然，前几日的欢喜还历历在目，今日孩子说没没了?震惊之余望向了被按在地上的柳氏，哆嗦着手指了指她，“夫人的意思是……是她干的?”
柳氏屈地挣扎反抗，心里思忖着，这一切来得快，简直有些超出常理。从周氏喝汤到自己被绑，前后过一个时辰已，这金氏难道是包公在，这么一忽儿工夫破了这案子吗?
她服，料着金氏是习惯『性』地遇见什么事，都爱往她头上扣，大力地挣着，努力昂起脑袋来，“女君纵是再看顺眼，也能拿这种事来冤枉。在院子里好好的，哪里又惹着了女君?周氏怀胎也好，滑胎也好，都是她跟前的人在伺候着，平常连门子都窜，怎么又把这屎盆子扣在了头上?”一面大喊郎主，“如今做小伏低，连走路都要计较先迈哪只脚，郎主是知道。周氏滑了胎，郎主先去盘查那些嫉妒她的，倒要责问这养了三个孩子的人，究竟是什么道理!”
她还在嘴硬，金胜玉只是漠然看着她，在江珩那个没主见的打算来求的时候，向外吩咐了一：“把人证带进来。”
众人回头看，见厨房烧火的杞子，被人反剪着双手推了进来。柳氏慌忙看了孔嬷嬷一眼，从孔嬷嬷的神里明白过来，果真大事妙了。
没见过大阵仗的粗丫头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说：“夫人……夫人饶命，知道……知道……”
金胜玉冷冷望着她道：“你要是老老实实，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都说出来，还能饶你一命。否则立时打死在这里，让你老子娘来收尸!”
杞子号啕大哭起来，“夫人，只是个干杂活的……”
“少废话!”焦嬷嬷呵斥道，“让你说什么你说什么，要是敢搪塞，这传笞杖进来。”
“别别……说……”杞子畏畏缩缩看了看孔嬷嬷，含着泪道，“前几日……柳娘院里嬷嬷上厨房来找，了一个纸包，说是吃了会起疹子的，让下在周姨娘的汤里。大愿意，孔嬷嬷许了二十两银子，先十两做定，余下那十两，说事成之后再……”
孔嬷嬷大惊失『色』，这种事一旦被揭发出来，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厉咒骂杞子，“你这混账东西，满嘴胡吣什么!几时去找你了，你得了人什么好处，这样歪斜事实来害!”
孔嬷嬷认，得有人来垫背，杞子唯恐自己要填这个窟窿，慌忙从怀里掏出银票呈上去，哭着说：“郎主，夫人，银票没来得及兑换，还在这里呢。”
边上的女接过银票送到金胜玉面前，金胜玉瞧了一眼，递江珩，“银票上有票号，拿到金银库去查一查，当初究竟发了谁，顺藤『摸』瓜排『摸』下来，总能查出端倪的。”
可柳氏并认账，她大哭起来，“郎主，拿这银票说事，可见是早有预谋的。是有儿有女的人，周氏孩子，和有什么相干……”
“怎么没相干?”金胜玉喝断了她的话，“倘或的是儿子，再记到的名下，将来家业全由那孩子承继，你的儿子连一个子儿都『摸』着，你着急么?所以你要害了周氏的孩子，让你的儿子继续当这家里的独苗。恐怕你还盘算着，将来连都要落进你母子手里呢!”
柳氏被她说得窒住了，一时知应当怎么应对她，反抱定了一个宗旨，绝能承认这件事是自己干的，遂反唇相讥：“分明是你贼喊捉贼，你嫉妒人家得出孩子，怕人家将来母凭子贵。你说周氏是喝了汤才滑胎的，你素日是最爱赏她汤喝么，谁知道是是你在这汤里了手脚。如今反栽赃在头上，你是想一石二鸟，打量知道?”
江珩被她说得头都晕了，这妻妾之争一地鸡『毛』，实在让他心力交瘁。他甚至觉得可能并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本来是普通的滑胎也说定。
可是金胜玉并打算善罢甘休，“你别急，你抓『药』的『药』房伙计已找来了，为免说又和人串通一气，让那伙计进来认人吧。“
说着示意女替孔嬷嬷松了绑，让七八个婆子并排站在一处，命那个『药』房伙计进来指认。
江珩怔怔看着那伙计一张张脸辨认，最后在孔嬷嬷面前站住了，抬手指向孔嬷嬷道：“是这位妈妈!因那天下着雪，店里没什么客人，她进来只买二钱碎骨子，因小人记得特别清楚。那日她虽用布帛遮着脸，但付钱的时候布帛落下来了，恰好被小人看见，所以小人敢拿命下保，是这位妈妈，绝错了。”
这下子连江珩都呆住了，可思议地质问柳氏：“果真是你?果真是你吗?”
柳氏哪里肯承认，哭着向江珩申辩：“郎主，是什么样的脾气，别人知道，你是知道的啊!连只鸡都敢杀，怎么敢这样算计一个大活人呢……”
金胜玉已听下去了，蹙眉道：“必啰嗦了，报官吧，让控绒司来裁决，你究竟有没有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