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梳妆台前卸妆，董文琪则坐在旁边捏着空白纸条发愣。
“你干嘛？神游啊？”李萱宁透过镜子瞥了她一眼，好笑地问道。
董文琪淡淡地应了一声，回过神来，“没有，突然不知道写什么好。”
“那就不写。”李萱宁回了一句，心想，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董文琪转头默默看了她须臾，好奇：“你准备写给谁？”
“谁都不写。”李萱宁开始卸眼妆。
“啊？”董文琪意外。
难道这就是选择太多的洒脱吗？
董文琪现在真的猜不透李萱宁心里装的到底是谁了。
是吴文泽吗？毕竟她下午的约会是选了他的，看两人约会回来的状态也跟往常不太一样。
最后一次约会，李萱宁做出这样的选择，董文琪本以为她这是已经定下心意了。
但是现在……要给男嘉宾写纸条，李萱宁又说她谁都不写……
这是什么操作？
难道因为今天晚上跟程昱亲･昵互动了之后，她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对于李萱宁跟程昱今晚的互动，不得不说，还是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
用当时主持人的话说，仔细去品，真的有不少粉红泡泡……
经历了这么一个夜晚，李萱宁原本确定好的心意会临时变卦，其实也实属正常。
但，如果真是这样，那李萱宁今晚不是应该给程昱写张纸条，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意向吗？
但她却谁都不写……
这简直就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啊！
关键是，这个谜一样的女人还光芒四射。
说实话，作为一个旁观者，今晚全程看了程昱和李萱宁的互动，董文琪注意到程昱看李萱宁的眼神里，带着不一般的温柔。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程昱，或者说，她没见过程昱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这个节目里除了李萱宁之外的任何一个女嘉宾。
察觉了这个事实之后，董文琪突然脑子就空了。
换做之前，要写纸条，她还需要犹豫这么久吗？不存在的。
她喜欢的对象那么明确，想说什么话也都在心里，提笔唰唰唰地写下来就好了。
然而，她今晚拿到纸条，脑袋却宕机了。
董文琪想起之前看心动指数的时候，她用多出来的一次权力，看了程昱对李萱宁的心动指数——1%。
她当时就在想，1%跟0%又差多少呢？不就是趋近于0吗？
现在再回想一下，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0就是0，1就是1。
0就是一点感觉没有，而1多少是有了感觉。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程昱看李萱宁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了。
哦，今晚他还公主抱了李萱宁，甘愿在她唱歌的时候为她当背景伴奏……
想到这，董文琪不禁抬手扶额。
就……当她把前后脉络都捋清楚之后，事实已十分明显。
董文琪眼眸里染上了忧伤，看向李萱宁。
“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某位男嘉宾说的吗？”她问。
“有。”李萱宁此时已经卸好了妆，准备起身去洗漱，她转头瞧了眼董文琪，笑了笑说道：“但我想说的话，不应该以纸条的方式出现。”
董文琪似懂非懂地眨了下眼，感叹道：“我有时候……还蛮喜欢你的性格的。”
“是吗？”李萱宁拿起睡衣搭在臂弯里，回眸一笑，“说实话，我也挺喜欢的。”
董文琪：“……”
李萱宁留下爽朗的笑声，转身出了卧室。
董文琪盯着门口发了会呆，随后视线落在手里的空白纸上。
最终，她啥也没写，把纸闲置在了一边。
过了没多久，有人来敲门。
董文琪起身去开门，发现来的人是周剑锋。
“萱宁在吗？”他开口便问。
“她洗澡去了。”董文琪答。
“哦，那你待会能帮我把纸条给她吗？”
周剑锋笑着把手里折好的纸条递给了董文琪，末了还不忘叮嘱一句：“不要偷看哦！”
董文琪给了他一个小白眼，“又不是写给我的，我看它干嘛……”
周剑锋嘿嘿一笑，道了声谢，然后离开了。
董文琪把纸条放在李萱宁的床头柜上，走过去梳妆台准备开始卸妆，结果这时房门又响了。
她疑惑地折返去开门，门外站着吴文泽。
董文琪心想：今晚真是够热闹的……
“找萱宁吧？她去洗澡了，没在。”她不待对方发话，主动回了。
吴文泽「哦」了一声，抹了把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把纸条递了过去。
“那能否麻烦你帮我给她转交一下纸条。”
“没问题。”董文琪爽快地接过了。
“谢谢！”吴文泽转身离开，迎面撞见正要下楼的张妮。
张妮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又瞥了眼李萱宁的卧室，无声地笑了一下，转身越过他下楼去了。
张妮走在最前头，抢在吴文泽前面，敲响了他和程昱睡房的门。
吴文泽双手插兜站在她身后看她，待她敲了几下没人反应的时候，讥诮地提醒她：“他不在，你要递纸条是吧？我可以帮你转交。”
张妮咬了咬牙，回头斜了他一眼，虽然很不乐意，但最后还是把纸条塞到了他手里，“谢了！不要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