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点点，她告诉自己，一点点而已，他又不知道自己喜欢他。
而她知道他喜欢的是别人。
感情的事情，从来就不能强求，她做不到他爱情路上的助攻，也尽量不去当绊脚石了。
杨晓音轻声说：“是我太突然了，我再问下别……”
没想到戚景反而转了说法，说：“丛莱学长挺合适的，他自己也愿意，你的想法很好。”
丛莱：“……”
他合不合适另说，这两人当着他的面讨论他的去留，礼貌吗？当他死的吗？生气的是，他还不能撂挑子不干。
啊，生气。
看到旁边姑娘头上的进度条，他更生气了。
伸手就去挥。
贝茴茴猝不及防吓一跳：“怎么了？”
丛莱的手直接穿透过进度条，原来看得见摸不着，他放下手，若无其事：“没事，有个蚊子。”
贝茴茴将信将疑：“哦……”
戚景这时候插话：“学长，我们这次想组织的是一次传统文化知识竞赛，前期已经初步讨论过经竞赛形式，打算采用一站到底的活动规则，你有什么建议吗？”
丛莱的位置靠墙靠窗，他面对着贝茴茴，背靠着墙，听到戚景问他，嘴角微弯，吐出一句：“你都一言堂定好了，我还提什么意见？我就一主持人。”
火药味很浓。
贝茴茴转头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两人果真有仇。
隔夜的那种。
戚景忍了，说：“但是活动流程你也还是需要参与的。”
丛莱继续懒洋洋：“活动流程，这是我一个主持人应该关心的事吗？你们定好了告诉我就行。”
戚景：“……”
他指了指丛莱桌面上放着的东西，说：“你不是代庆远学长来开会的吗？”
丛莱将桌面上的东西一推：“东西都在这，整理得挺清楚，自己看。”
所有人：“……”那还需要你开什么会？你倒是送完了就走啊。
贝茴茴看着以一己之力引发全部门不满的丛莱，眨眨眼，心想好歹算是自己的“恩人”，别让他太难做了。
她伸手拿过来资料，翻了几下，打了个圆场：“是挺清楚。学长你毕竟有经验，多给我们提点意见。”
有没有经验另说，她也不知道，反正睁眼说瞎话是她的特长，一切为了拯救尴尬的气氛。
其实她不出声也没什么，但谁让她好死不死坐在了这位不挑事就不舒服的学长旁边，撤退已经来不及了。
杨晓音也赶紧附和她：“对啊，学长多提点意见。”
丛莱从善如流。
贝茴茴和杨晓音万万没想到自己就多嘴递个台阶，接下来大家就纯吃瓜看戚景部长和丛莱学长唇枪舌战了。
戚景：“活动经费不多，要省着点花。”
丛莱：“有钱就要花，光顾着省，活动办得不伦不类不尴不尬，岂不是花了冤枉钱。”
戚景：“我是说钱要花在刀刃上。”
丛莱：“有这份省钱的心思，不如想想怎么花好钱，有了标杆活动的示范效应，还怕拉不来赞助？钱不是靠省的，听说你还是商学院的，你觉得企业想要的员工是能省钱的，还是能花钱赚利润的？”
戚景：“……学长说得有理。还有活动进度表和分工表，前期定得差不多了，今天再讨论一下。”
有同学将活动分工表在大屏幕上投影了出来。
丛莱已经怼爽了，准备接下来就安安静静旁观。
但是戚景不爽。
这个方案他花了很长时间修改，并且他自认不是一个甩手掌柜型的部长，很多事情都亲力亲为，也因此风评很好。
所有人都觉得他做事情细心耐心又认真踏实。
他拿鼠标滚动着分工表，问丛莱：“学长对项目进度表和分工表有什么建议吗？”
忽然又被提的丛莱：“我？”
戚景点头。
丛莱看着他颇带挑衅的目光，还真认真去看了一眼投屏上的表格。
看着看着他就皱眉了。
戚景心头泛起不祥的预感。
他好像有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果然。
丛莱双手一抱：“这个分工表是认真的？宣传组要这么多人？现场组人多可以理解，不过这么多人一锅粥没有再细化的分工了？为什么很多可以并行的工作要串行？”
戚景被问懵了。
丛莱继续：“还有。”
所有人：“……”还有？
贝茴茴好想提醒他，多少给部长留点面子，但是看着气场全开的丛莱学长，她承认她怂，她不敢……
戚景有点结巴：“还，还有什么？”
丛莱皱眉：“协调组的工作进展有问题，你们还没知会老师，还没走审批程序？还没得到学校的认可和支持，就已经开始策划了？”
戚景也皱眉：“有什么问题吗？当然是要有策划方案才好请示。”
丛莱继续皱眉：“有个大概框架不就可以申请了？”
学校的流程他不懂，但是如果这样走流程，他是不太能理解。
“万一学校不同意，你们不白忙活了？”
戚景争辩：“这都是惯例活动了，不会不同意的。”
丛莱似笑非笑：“凡事都有万一，不要凭惯例去臆测。提前申请是有什么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