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大体看和古音的遭遇差不多,但就这么一润色,很多东西的意思就变了。
这个故事古音已经听了太多遍了,当别人问她的时候,她已经能够很顺畅的背出来,说太多次,就连自己都相信了,所以再听到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京城来的两人听的津津有味,至于相信了多少,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陈志原本做的打算是让对方主动跟他要人,这样就更名正言顺一些,但迟迟不见开口,又转念一想,毕竟是京城来的大官,肯定抹不下这个面子,所以他坐不住主动提出来了——
“大人此行想必也来的匆忙,下官看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也难免太辛苦了些,西南不比京城,这里穷乡僻壤的,若是大人不嫌弃,大人在这里的这段日子,就让音音伺候您吧,虽然可能不如大人在京城中的侍女伺候的好,但总比没有好,您说是吗?”
陆云起站在兰朔身后一脸懵,什么叫没人伺候,他不是人吗?他这么大一坨站在这他当没看见是吧!
他等着看自家主子如何婉拒,最好能再好好教训一番这不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乡巴佬”,让他们明白——
“好”
明白……明白……陆云起突然就卡壳了,他刚刚好像幻听了,他听到什么了?他家主子说……说了“好”?
疯了吧!
不止是他,一楼的人似乎都有些诧异,陈志没想到这么顺利,诧异后就是控制不住的狂喜,一切正在顺着他的计划发展,他离他的目标也更近了一步。
陈云泽在那个好字出来的瞬间,心直接沉到了谷底,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他最终还是没能阻止一切的发生,也没能留住想留住的,镜花水月,大梦一场空,从今以后他和古音,再也没有可能了,连见一面都会成为奢侈。
陈云彻也有些惋惜,这样的美人就这样送出去了,在家中养了十几年硬是一次都没享用过,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不过一个供人玩乐的玩意儿而已,还三番五次威胁他不准碰,好好的处子如今白白便宜别人,他都觉得亏的慌。
古音在闻得那个好字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他们决定的并不是她的命运,而是个无关经验的人。
只是默默地又朝兰朔福身,算是应下了,起身的时候做了全场唯一出格的事情,抬头看了一眼她的新主子,一成不变的面容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
是他!
和兰朔轻易就认出她一样,她也一眼就认出了兰朔正是她中午在路上遇到的人,当时只觉得这人贵气逼人,却从未想过会和他有这么深的渊源。
或许她该庆幸的,至少这人原本想象的英俊,年龄也不算很大,无论怎么看都是她高攀了,伺候这样的人,比起那些可以做她祖父的,总是不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不是吗?
变化只是一瞬,她很快就收敛了表情,又恢复了面无表情,默默地站到了兰朔的身后。
站到了她的新主子身后。
第7章 狼狈
当天晚上兰朔并未在县令府留宿,宴席后就离开了,他走古音自然也要跟着离开。
她进县令府的时候就身无长物,走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带走什么,她也没什么好带走的,唯一不舍的是陪伴她多年的翠浓,她走了翠浓不知道会被分到哪去做活,会不会有人欺负她,她有心带翠浓走,可翠浓的卖身契在陈府,要离开必要要陈县令亲自出的放奴书才可以。
古音知道自己若是向陈县令要人的话他看在她新主子的份上肯定会答应,可如今她自己都前途未卜,让翠浓跟着她又真的是对她好吗?
因为这些顾虑,最终古音还是没有开口,孤身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县令府。
出门后古音自觉的跟在陆云起身后,兰朔上了马车后她就乖乖的站在马车旁边,深谙自己是来做奴婢的,没奢求马车里的人能怜香惜玉。
陆云起跳上马车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神色难辨,虽还是不喜欢,但对她的乖觉很满意,至少没有像对陈志那般厌恶。
县令府到驿馆隔着很远的距离,路又崎岖不平不好走,古音虽幼年吃苦,但在县令府陈县令对她有所安排,也算是娇生惯养,至少吃穿从不苛待,出行也从来都是乘马车或轿子,第一次步行就这么远,还要跟着马车的速度,她感觉那条路像是没有尽头一样,苦不堪言。
到的时候两只脚都磨出了血,站在那里都止不住的打颤,若不是她使劲掐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倒下,只怕早就晕倒在来的路上了。
若真是倒在路上,这些人也不会捡她回来的吧!
兰朔似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驿馆是早就备好了的,一回来就有人俸上了热茶,他坐在太师椅上,听着下人汇报驿馆的情况,半杯茶饮尽才想起她这个多出来的人来。
“给这位”他顿了一下。
古音微微福身:“奴婢名唤古音。”
“乐音的音?”
“是”
兰朔沉吟一瞬:“能歌善舞,到是和你很相配。”
古音不知道该如何接,只能沉默。
好在这位新主子不是什么无所事事的人,也就问了这一句就去忙了,让人带了她去后院。
古音以前听陈志同夫人吐槽过,驿馆环境太差,都没人愿意多待,可跟着丫鬟到后院的一路,她看到的都是花叶繁茂,一尘不染,奴才各司其职穿梭其中,看到她也没有丝毫好奇,一看就是规矩严明□□得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