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灵穹的下一句话，让她目眦欲裂，恨不得撕了他。
“他已经死了。”
灵穹嗓音漠然，似是在说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如跟人问候早安，午安，晚安一样随意。
丝毫没有顾及到顾锦听到这话，一颗心是怎样的被凌迟。
“你胡说！”顾锦双眼泛起红丝，绝美的容颜逐渐狰狞，却不失半分美丽风度。
只要灵穹再多说一句对安明霁不好的话，顾锦觉得她一定会控制不住，冲上前拼死杀了他。
周身肆意的杀气，以及脸上的狰狞，眸中的愤怒，都被灵穹看在眼中。
他不生气，反而弯起唇角笑了，笑容灿烂而欣慰，还有说不出的矛盾与诡异。
在顾锦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怒意越加浓郁时，灵穹性-感薄唇轻启：“我可以救他，你帮我梳发可好？”
这个提议一出，顾锦第一时间是皱眉，打从心底排斥。
她不喜欢跟陌生人亲近，就算对方是这空间的第一任主人。
可想到浸泡在溪水中，她如何都喊不醒的安明霁，顾锦咬了咬牙：“不许骗我！”
“自然，我这头发万年没人打理，早就手生了。”
灵穹抚摸着散乱的头发，脸上笑意加深，他那张本就精致妖孽的容颜更加动人。
顾锦眉目紧皱，打量着灵穹那一袭，如瀑布般的浓密黑发：“这里没有梳子。”
没有梳子，她就没办法给对方梳头。
灵穹并不担心，笑眯眯开口：“没关系，空间外面肯定有的。”
顾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知道这笔交易恐怕很难改变，她抬脚越过对方，往溪水方向走去。
安明霁还安安静静的浸泡在水中，周身萦绕的死气不减一分，但也不曾多一分。
顾锦松一口气的同时，同时担心她去外面拿梳子，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会出事。
她眯起了双眼，眸中闪过坚定，她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他的机会。
顾锦抬脚踏入水中，准备将安明霁一同带出去。
空间有了不明生物，她终究是不太放心。
“丫头，你不用带他走，若是我想要出手，今天你们两个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灵穹嗓音低沉，带着莫名的诱惑，在岸边不急不缓响起。
顾锦回头，眸光冷冷地盯着站在岸边的灵穹，脸上露出明显不信任的神色。
第1176章 他已经死了
灵穹对顾锦露齿一笑，端的是雍容清贵，妖孽而风-流，说句不食人间烟火再适合不过。
下一秒，他轻轻抬手，红衣袖子对着顾锦挥了挥。
顾锦眨眼间消失在空间溪水中。
在她消失的那一刻，灵穹瞬间移到双目紧闭的安明霁身前。
他的脚轻轻点在溪水水面上，神魂不染一丝水迹。
灵穹居高临下的望着安明霁，精致妖孽的容颜面无表情，双眸平静而漠然。
他缓缓倾身，凑近安明霁面前，伸出那只修长过分苍白的手，轻轻捏起安明霁的下巴。
随即，他笑出声来，声音蕴含着说不出的复杂：“你小子倒真是好命啊。”
只听灵穹感叹一句，捏着安明霁的下巴不禁用力。
察觉到空间结界的波动，灵穹瞬间回到之前，跟顾锦对话时所站的位置。
一分一毫都不差，就像是他从未靠近过安明霁。
顾锦很快出现在空间，她进来的第一时间，视线锁定在安明霁身上。
见他还保持之前离去的姿势，这才微微松口气。
不过，这并不足以让她彻底放心。
顾锦手中握着木质梳子，再次踏进水中，来到安明霁的身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发现安明霁的下巴，似是有些红。
好像之前，小安的下巴并没有这红色痕迹。
顾锦眉头紧皱，双眼露出些许沉思。
“你准备好了吗？梳完头发，就告诉你如何救他。”
灵穹悦耳地声音，打乱了顾锦的思绪。
听他提及救小安的事，顾锦当即将刚才的事丢到脑后，她站直了身体，朝站在水岸边的灵穹走去。
灵穹坐在水岸旁的石头上，坐姿优雅。
顾锦站在他身后，用木梳一下下梳理着，他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
在顾锦看不到的角度，灵穹眉头微微蹙起，脸上闪过淡淡的落寞。
他想起一些久远的记忆，曾经也有人为他如此温柔细致的梳发。
那些记忆太过久远，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灵穹脸上的落寞，让人见了忍不住为他心痛，可惜无人得见。
顾锦将他的头发梳顺，握在手中，这时她才想起没带头绳。
就在她为难时，灵穹的手伸过来，送到她眼前一根红色发带。
他嗓音温柔：“用这个。”
顾锦接过发带，将他发质纤细，量却不少的头发绑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灵穹面前，盯着眼前妖孽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直奔主题：“我该怎么救小安？”
灵穹轻轻抚摸着，他妥妥帖帖的头发，抬眸，露出一双夹杂着笑意的眸子。
“他已经死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之前所说的话。
顾锦精致容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阴沉：“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