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在最前面丧尸的手不断逼近她的脸，腥臭的味道刺鼻又难闻，那只沾满脏污的手近到仿佛要穿透视网膜。
“小姐姐，”小烬焦急叫她。
“快躲开——！”
姜思没有理会小烬的话，反而闭上了眼，没有动作。
下一秒，预想而来的疼痛却并没有出现，不仅如此，耳畔还响起了丧尸的哀嚎声。
姜思微微勾了唇。
清冽的气息萦绕在鼻间，介于冰和水之间的干净味道，让所有疲惫瞬间都消除殆尽。
姜思缓慢睁开眼，透过斗篷的帽檐，看到那道清隽的身影站在她面前，身后的阳光耀眼无比。
世界仿佛忽然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丧尸的嘶吼，她视线紧紧盯着他，只能听到风吹过耳畔的声音，以及抑制不住的，心跳声。
“小许。”她摘下帽子，轻轻叫他。
“……”
良久没有得到回应，姜思站起身，却因为腿伤刺痛，一个身形不稳，朝着旁边倾倒。
将要从车上掉下去之际，胳膊忽然被扶住，微微用了力让她站稳，只不过一瞬就收回了手。
姜思眼睫眨了眨，蓦地弯了眉眼，染上笑意，嘴上不答应，身体还是诚实的。
她绕到他面前，抬手伸向他，将他的斗篷帽子也摘下，“你怎么和我一样，也披着斗篷？还带着面具，我都看不清你的眼睛了。”
刚摘下斗篷，她的手又伸向面具时，手腕忽然被他抓住。
腕上的冰凉让她微微一顿，“怎么了，小许？”
“烬。”冷漠至极的嗓音。
腰间的空间袋闪了闪，小奶音战战兢兢，“殿、殿下，我在。”
“我什么都没有和她说，真的！！”
它只挑了无关紧要的说了，不该说的它一句话也没说，她自己猜出来的，真的不关它的事呜呜呜。
许见川指节一收，空间袋躺在了他的掌心，小烬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姜思并没有在意空间袋被许见川拿走，她视线紧盯着小许抓着她手腕的手，白的有些不太正常，是病态的颜色。
姜思皱眉，小许生病了？
她抬起另一只手摸向他的额头，许见川却忽然松开了她，往后退了一步，侧身躲过了。
躲她？
姜思手停在半空，忽然想起和她接触会变得虚弱这件事，敛了眸子，黯然收回了手。
“小许，我不碰你。你跟我说，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小烬说我可以帮你的。”
“不需要。”许见川的声音淡淡，没有看向姜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姜思不解，“为什么？你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我不会放着你不管的，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许见川忽然出声打断了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思思。”
姜思顿住，听他继续说。
“这些丧尸一个小时内无法行动，你趁这个时间离开这里，顺着前面的路去中心的建筑，那里是安全区，也是你一直想去的地方。”
姜思转了视线，看向满地的丧尸，这才发现本来张牙舞爪凶狠的丧尸现在一动不动，好像被时间静止了一样。
她恍然，原来在许见川出现的一瞬间，她的眼里除了他，就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
她真的没法再骗自己。
她心动了。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现在主要是你……”姜思微蹙着眉头。
她看出来了，他好像在刻意躲着她，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许见川忽然开口，“这次等你的时间有点久，这段时间里我想清楚了，你的问题我现在可以给你回答。”
姜思微愣，“什么？”
手被温柔的抬起，一个冰凉的金属圆环慢慢套入姜思的指节，大小刚刚合适，仿佛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
淡金色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烁，在白皙指节绽放着耀眼的光芒，一点点侵蚀她的心。
姜思眼睫颤动，低头看着，“这是……”
温柔的嗓音蓦地在面前响起，低低沉沉，吸引人沉入其中。
“喜欢。”
姜思猛的抬起头，看向他。
他是在回答她，在上个副本世界问他的问题。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喜欢我？”
——“喜欢。”
姜思一直注视着他，可是却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的眼睛。
她现在完全没有喜悦，反而越来越慌乱，她现在有一种，小许要永远离她而去的感觉。
而且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
“烬虽然很吵闹，关键时刻还是会有些用的，有事就找它，不要想着自己一个人解决所有问题。”
许见川慢慢的将她碎发挽到耳后，给她戴上帽子，“不想做的事就不要勉强，难过的时候，不选择坚强也可以。”
姜思想要抬手抓住他，想让他不要再说了，想让他留下，胳膊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看着他的身影。
她眼睫颤动，嗓音带着哑意，也带着恳求，“小许，不要走。”
许见川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靠近了些，抬起手，力道轻柔且克制的将她拥入怀里，只是一触即离。
他在她耳畔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思思，再见。”
第71章 光暗之争（9）、没有选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