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很好,这件事情,一定要死死捂住了!皇嫂现在是双身子,经不得大喜大悲,这是东宫的嫡皇孙,绝不可以出事!”
“可是,太子若是回宫医治,太子妃焉能不知?”
“父皇和母后也不会希望孩子出事,定然已有了万全之法,况且御前的人嘴巴严,哥哥他们又是悄悄回京,想必除了那几个畜生,谁也不知道,把他们安排在皇庄上,令御医前去医治,待伤情好转,再行回宫也不迟。”
太子还未到城门口,就被宫中派出的人,直接送到了景和帝名下的一处皇庄之中养伤。
皇庄虽偏僻了些,可还是有不少好处的,至少这里的人都是景和帝的,嘴巴严实,许多事情,除非被允准,否则绝不说出口。
庄郡王和端郡王派人找了足足半个月,都没有找到人,心中越来越惶恐不安,只得扼腕叹息自己错失良机。
时隔半月,太子总算骑着高头大马回京了,老百姓堵在大街上,夹道欢迎,景和帝令几位郡王还有简亲王亲自出城迎接。
自然是有人不乐意的。
尤其是庄郡王和端郡王。
两人本就担心,这些日子提心吊胆,生怕太子活着回来,可他们也清楚,太子在京城周围却能轻易隐藏踪迹,必然是宫中的两位为他隐匿了行踪。
这就代表着,他们二人的所作所为极有可能已经暴露于人前。
尤其是,他们二人盯上了尚在云中的太子妃,每当想要将太子受伤的消息传给她,他们的人就会被揪出来。
这让二人感到无比的恐慌。
当太子回归的这一刻,尤甚。
太子骑着马,被簇拥着,而其他的皇子,则是都在前面为其引路。
那两人憋得心肝脾胃肾都疼。
一晃小半年过去,京中十分安静,安静得让人打心底里感觉不安,就连那些见天往外跑的纨绔们,都被家里的长辈三令五申拎着耳朵教训着不得惹事儿。
太子妃即将临盆,整个皇宫的气氛都是凝滞而紧张的,如同一张被绷紧了弦的弓,一旦有外力,架在弓上的箭就会瞬间飞出去。
东宫上下都紧张地不行,更别提之前太子妃因为太子受伤的事情还动过胎气。
太子在偏厅守着,见到太医出来便拉着人问道:“如何了?可还顺利?”
女太医点点头,拎着药箱,“太子尽管放心,太子妃殿下孕中养的极为精细,也无多思多虑,如今羊水将将破了,该备好热水参片参汤等物才是。”
“若是有常喝的保胎药,也一并备上,还有,”女太医从药箱中拿出一张纸,“这是催产药,为了以防万一,可千万不要将其和安胎药弄混了,且先看着,等过一个时辰再上炉煎药。”
“微臣只是出来交待一些事宜,告辞。”
说着拱拱手,拎着药箱又走了回去。
太子妃正被几个宫女扶着,在地上缓慢地走着路,女太医上前温声道:“殿下,此举更有利于您开宫口,暂且忍耐一番吧。”
太医缓缓扫过整间内室,查看摆设,忽的一下,眼神定住了,缓缓朝着梳妆台走去,取下了挂在上面的香包,拉开抽绳,细细打量着,随后交给太子妃的其中一位贴身婢女,神色微动,“这个香包,不太适合放在这里。”
女太医望着太子妃那里,又是一愣,从床帐上摘下了一个香囊,神色气急败坏,“怎么回事?你们这东宫怎么和筛子一样?”打开一看,“不是鸡血藤,就是藏红花穿山甲!这叫孕妇如何顺顺当当生产?”
悦然脸都发白了,忙招呼着屋内的宫女,四处寻着这香囊,最后在被褥中,枕下,又发现了两个香囊。
赶忙将东西交给了太子,战战兢兢地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太子发了话,悦然才松一口气,换了一身衣裳,才敢进了产房。
端着一盆热水,给在外坐着的太医看过后,悦然才端到了内室。
这要是再出什么岔子,不用她自己无颜留下,就是宫中的几位,都不会饶了她,就算宫中放了她一马,还有宫外的成家呢!
心有忐忑地将热水放在架子上,确认没有药味,将新的巾子打湿,在热水的挥发下,她总觉得毛巾上有一股子药味。
这下,见热水热毛巾都够用,她直接将东西都扔了出去。
她又换了一套,百般和太医确认没事后,拿了进去,就见到蔡公公身后押着几个被堵住了嘴的陌生宫人,五花大绑的,叫她的心七上八下的。
好在蔡公公并没有分出一丝眼神给她,心下当即松了一口气。
第68章
太子妃产子,波折颇多,好在有惊无险。
直到月上中天,西洋钟的短针指向第二个格子,才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太子太子妃!是个小郡王!”产婆喜气盈腮,抱着襁褓走了出来。
景和帝和周后猛地站起来,“好啊!好!东宫有后!皇宫上下,每人多发半年的月例,这个银钱,从朕的私库中出!”
周后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将孩子又交给了奶母,微笑着道:“皇上既然开了个头,臣妾也来添一份喜气,本宫私库也出每个宫人半年的月例!”
太子妃顺利生下东宫嫡长子,不少人家跌足长叹,不仅折损了不少的暗棋,还被皇宫注意到,注定不能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