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问一下，这药里有什么毒？”凌暮晚看着仵作。
“砒霜。”
围观的百姓一片哗然，医馆给病人开的药里竟然有砒霜？
凌暮晚并未慌张，“麻烦再问一下，砒霜至死的症状是什么？”
“服用砒霜后会恶心呕吐，腹痛便血，四肢痉挛全身抽搐。”仵作如实说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医馆的人在，他不能乱说话。
“还要麻烦你一下，看看死者这死状是砒霜中毒吗？”凌暮晚对着仵作做了个请的动作。
仵作看了看韩太守，发现韩太守没指示，他站在原地没动。
凌暮晚见状也知道怎么回事，她走到死者面前，仔细打量。
“你做什么？”牛大瞪眼。
凌暮晚看了他一眼，“看你爹的死状，并没有任何砒霜中毒的症状。所以，你爹根本不是中毒而死。”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真是个大夫，还能看出人是怎么死的？”牛大对着凌暮晚大喊。
“我是不会验尸，这不是有会验尸的人在吗。你有胆子就让仵作当着大家的面给你爹验尸啊！”
牛大有一瞬间的慌乱，此时他耳边那个声音告诉他不要慌，然后让他照着听到的话叙述。
“谁说我爹不是中毒死的？你看他嘴唇发黑，之前喝过的毒药嘴里肯定还有呢！”牛大扑通又跪在地上，他看着韩太守，“太守大人，仵作如今也在，可以让他看看，我爹嘴里是不是有毒药。”
韩太守对着仵作点了点头。
仵作蹲在死者面前，用银针试探，针尖发黑。
“死者嘴里的确有毒。”
听到仵作的话，百姓们全都开始怒骂医馆，还有人朝着凌暮晚她们扔石头。
“晚晚！”崔沅苓把凌暮晚拉开，“你们都疯了吗？”
“他嘴里有毒有可能是死后被人灌下去的，他身体里有没有毒才是关键。”凌暮晚大声说。
“别听她的，把这个害人的医馆砸了。”人群中有人带节奏，拿着棍子就冲向医馆。
“我看谁敢。”乔容翊领着人拦住了那些带头的人。
凌暮晚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明显不是看热闹的普通百姓，普通百姓现在都是蒙的，根本不知道相信谁的话。
牛大借机哭诉，煽动着周围百姓替他出头，说出来的话，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啊……你要干什么？”突然，围观的百姓中传来了喧闹。
众人的目光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发现一个身着黑衣，戴着面具的高大男人从人群中揪出了一个人。
与此同时，一直在牛大耳边出现的那个指挥他的声音，直接消失了。
凌暮晚没想到百里桀会在这个时候出现，那个藏在百姓中的人试图反抗，被百里桀一拳打在肚子上，直接疼得弯腰。
韩戚风看到百里桀把人从人群中揪出来的时候眼光一冷，“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殴打百姓？”
百里桀把那人扔了出来，“只是打他算便宜他了。”
凌暮晚走到百里桀的身边，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人，“这位侠士可是发现了什么？”
百里桀和她对视一眼，两个目光交接后快速分开。
“这人一直用内力给牛大传话，指使牛大污蔑医馆。”百里桀踢了那人一脚。
“你胡说，我就是个普通百姓，哪里有武功？”倒地之人否认，“韩提辖，你要给草民做主啊！”
第436章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韩戚风直接大步走到百里桀面前，“你戴面具做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用内力传话指使牛大，你怎么知道的？当着我的面敢动手打百姓，你这胆子够大啊？”
百里桀看着他，“能看出他内力深厚，证明我比他内力还要深厚。他装成百姓的模样，其实根本就不是普通百姓。他隐藏身份躲在百姓们中间，指使牛大跑到医馆闹事，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韩提辖是吧？你不去调查裘城肺痨爆发的真相，不去找潜伏在裘城的敌国细作，倒是有大把时间在这里跟着掺合，朝廷的俸禄这么好拿的吗？”
“你说什么？”韩戚风手拿宝剑指着百里桀，“有本事再说一遍。”
百里桀冷嗤了一声，他踢了一脚倒在他面前的人，“韩提辖有这空闲时间，不如好好审审这个人，看他到底是哪里来的细作，来裘城想做什么？指使牛大弑父后跑来栽赃医馆又有什么目的？”
说完这话，他特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韩太守。
韩太守目光微眯，他觉得眼前这个戴面具的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谁说我不是烈夏国人？我有户籍。太守大人，韩提辖，这人奇奇怪怪还戴着面具，他才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人看到韩戚风过来，他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大喊。
百里桀看了韩戚风一眼，“如果有人存心包庇细作，户籍不户籍的又算得了什么？”
韩戚风脸色一寒，一剑刺了过来，“你说什么？”
百里桀躲开韩戚风的剑，“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
凌暮晚看到百里桀和韩戚风打了起来，她先是不解，不过转念一想眼睛突然亮了。
季统领他们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百里桀故意激怒韩戚风，这是要先下手为强？
之前被百里桀打倒在地的那人，趁乱起身想要钻进人群。